符叙雀完结作品沉溺逃离全章节2免费阅读
时间:2024-04-03 12:46:06 来源:网络 作者:清笃 栏目:跨境学堂 阅读:
《沉溺逃离》 章节介绍
《沉溺逃离》中的江绪许笙被符叙雀赋予了灵魂,像是活灵活现的人物一样,闭眼就可以感受到他们的存在,这也证明符叙雀的写作能力,第2章讲的是:亲戚家以我成年为由拒绝供我上大学,申请了助学贷款保证学费问题,暑假期间我只能每天拼命打工赚生活费。偶然一......
《沉溺逃离》 第2章在线试读
亲戚家以我成年为由拒绝供我上大学,申请了助学贷款保证学费问题,暑假期间我只能每天拼命打工赚生活费。
偶然一次晚上在酒吧打工,又遇见了那个尘封在我酸涩青春记忆里的男人。
他应该是一个人来的 ,喝的烂醉,让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吃尽了豆腐。
我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在要把酒杯擦成敏感肌前把人拐进了一个空着的包间。
同事见我有艳遇,很有眼色地关了监控。
喝醉酒的江绪很不安稳,像只巨型犬不停往我身上蹭。
我听见他嘴里一遍又一遍喊着“眠眠”,明知那不是我,但还是可耻的当作是我。
我陪着他荒唐了一晚上。
事后江绪坐在我旁边抽了整整一包烟,最终决定花钱继续跟我维持这种关系。
「你女朋友发现了怎么办?」
我没忍住,问出了口。
江绪神色黯淡:「我没有女朋友。」
我也是从那时才知道,江绪怂的一直都没有向林晓眠表白。
怪不得来这买醉呢。
深情的我都有点同情他了。
6.
孟落神情复杂,大概是没想到世界上还会有我这么严重的恋爱脑。
可喜欢江绪这件事就好像是我天生的本能,已经深深刻入了我的骨髓里,根本无法改变。
「笙笙,你不能这样啊……」
孟落叹了口气:
「过几天是林晓眠生日宴,江绪也会去。你跟我去看看,死心了,咱们就放手好不好?」
我知道孟落想让我看什么,无非就是江绪对林晓眠包容宠溺,百依百顺的态度。
可没有用,无论多少次,这样做除了在我已经糜烂不堪的心脏上再捅上几刀,没有任何作用。
但我还是沉默地点点头。
林家小姐的生日宴,自然是极其盛大的。
众多贵族名流争奇斗艳,推杯换盏间笑语连连,花坛,舞台,铺天盖地的灯光灿如朝日。
作为天之骄女,林晓眠是被众人拥护着出场的,而紧跟在她身侧的人,正是江绪。
犹如护花使者一样,紧紧守护在他的公主身边。
有许多人举起酒杯要与林晓眠碰杯,皆被江绪礼仪得体地挡下:
「抱歉,眠眠身体有些不舒服,我替她喝。」
江绪微笑着,从容地跟对方碰了杯,而后仰头一饮而尽。
林晓眠眼睛亮晶晶的,娇俏地挽着他的手臂。
有人故意打趣道:
「晓眠和江绪什么时候订婚啊?等着来年喝你们的喜酒啊。」
林晓眠一张小脸通红:
「我,我是把江绪当做亲哥哥的,订什么婚呀……」
江绪低头看着她,我甚至都能想象到那双眼里是怎样令人心醉的柔情。
指甲深深嵌入肉里,我站在昏暗的角落里,像阴沟里的老鼠疯狂嫉妒着别人的爱情。
自虐般看了许久,直到那双眼似乎无意间对上了我的视线,我才匆忙别开脸,逃离了这个我融入不进去的地方。
我漫无目的地在这偌大的庄园里闲逛,走到一个摆满莲花灯的水池边,我驻足拍了几张照片。
正打算给孟落发个消息先行告退,一个曾在我噩梦中出现数次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哟,这不是许笙嘛,几年不见消费档次提高这么多了?」
我转过身去,是高中时带头欺凌我的郭晴。
看来今晚因为江绪伤心的人不止我一个。
对这种人我实在没什么好脸色: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副装的要死样子。」
郭晴冷哼一声:
「装也得有装的资本,不像某些人……啧啧,打肿脸充胖子。」
「你身上这礼服多少钱租的呀?仿的还挺真。」
礼服是孟落送给我的,但我很清楚和这种人压根解释不通,也就没打算浪费口舌,径直往别处走去。
但我忘了郭晴是个难缠的主儿,她一把拽住我的胳膊:
「我让你走了吗?打扮这么好看不就是为了勾引江绪,本人都没见着呢走什么呀。」
我伸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嘴巴放干净点。」
郭晴被我打得脑袋一偏,愤怒地瞪大眼:
「贱人!」
她猛地用力推我,我重心不稳,顺着后边的水池栽了进去。
虽然现在是春天,但我全身上下都泡进了冰冷的池水里,风稍吹过还是觉得刺骨。
也不知道毁了孟落精心为我准备的裙子她会不会生气。
郭晴见我狼狈至此,重新扬起自信的笑容,斗胜的公鸡般转身又进了宴会中心。
我艰难地从水池里爬起来,裙子的布料吸满了水,穿在身上重的要命。
当初郭晴是有多喜欢江绪我也是看在眼里的。
但她的蛮力斗不过备受宠爱的林晓眠,只能将怒火转移到别人身上,而我恰好是那个倒霉蛋。
喜欢江绪,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我给孟落打了个电话,简单说明了下情况后便坐在原地等她。
有两个西装男并排走过来,我坐的地方被一榕树遮住,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我。
「什么狗屁江家,不就是暴发户么,叫他江总都是给他面儿!摆什么破架子。」
「是啊,要我说就那江绪压根就配不上林小姐。就一地主家傻儿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笑的直不起腰。
看来想追到林晓眠,还得努把力啊。
两人骂骂咧咧走远,紧接着又出来一个男人,我定睛一看,竟然是江绪。
他动作娴熟地点燃一根烟叼在嘴上,吐出的烟模糊了他的脸。
他不去陪着林晓眠,跑这儿来干嘛?
我想再往后缩缩,免得撞面尴尬。
但显然江绪的眼神要比刚刚那两个西装男要好,我刚挪了下屁股,他就径直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
江绪皱着眉,似乎很不欢迎我的到来。
我面不改色心不跳:
「想见见世面不行吗?」
我觉得自己真是太有耐心了,浑身都要被冻僵了还有心思跟他在这瞎扯。
突然一件衣服劈头盖脸砸了过来,我手忙脚乱拽下来,竟然是江绪的外套。
我把它披在身上,冻的舌头都捋不直还要插科打诨:
「哟,这么关心我啊?放心,我身体素质很好的,不会生病耽误你做事。」
平常我这么说也就算了,顶多江绪会故意下死劲整我。
但今天可能是由于正主在场,江绪的脸色沉的吓人:
「闭嘴。」
我立马闭嘴,并做出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
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江绪捏了捏眉心,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你先呆在这别乱跑。」
我刚想拒绝,可江绪没给我拒绝的机会,抬脚就走了。
没办法,我只能再给孟落说让她先忙不用管我了。
「抱歉啊笙笙宝贝,我实在走不开。」
「真没事,你快去忙你的吧,别管我了啊。」
孟落那边嘈杂一片,估计又被拦着喝酒不让走。
作为孟家的独生女,孟落要承担的只会越来越多。
我深深表示了自己的理解和同情,跟着江绪的司机回了家。
我在床上烧的正迷糊,江绪提着一大袋药走了进来。
强撑着爬起来扒开袋子看了看,好家伙,光退烧药就买了六七个牌子。
我有气无力,活像刚从土里被挖出来:
「谢谢了啊……」
说完脑袋一沉又栽回床上。
江绪不怎么轻柔地推了我一把:
「起来吃药。」
我撕心裂肺地咳了几声,沙哑着嗓子说:
「先放那儿,我等会儿就喝。」
见我行动实在不便,他也不再强迫,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我放纵地睡了个昏天黑地,等再醒来已经是晚上九点。
爬起来倒了杯水边小口小口抿着润嗓子,边翻腾着放在床头柜上的袋子。
突然指尖触碰到一个丝绒质地的盒子,我疑惑地把它拿出来打开,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支设计简约但价格绝对不简单的手表。
我拿出来戴在手腕上,怎么看怎么好看。
江绪这金主当的,实在称职。
我翻开和江绪的聊天页面,编辑了几条短信发过去。
「手表很好看,我很喜欢,谢谢啦。」
「不过说起来你应该快要订婚了吧?提前祝贺你,咱们以后就别联系了,不然对你我影响都不好。」
屏幕顶端的对方正在输入中闪烁了好几下。
「好。」
不出意料的,两个月后,江绪带着自己研发的专利在发布会上一举成名。
趁此机会,林晓眠正式与他订下婚约。
我知道江绪有多优秀,只要是他认定的东西,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
和江绪在一起时,有时候我会故意提起林晓眠,故意问他是我漂亮,还是她漂亮。
一个合格的床伴,这种时候都肯定会说你啦你啦,当然是你最漂亮了。
可江绪不同,他会很严肃地回答我的问题:
「晓眠很单纯,你不该跟她比的。」
我记得当时听他说完这句话我哭的停不下来,边哭我还边骂他:
「你他妈是不是人啊……」
慢慢地我也就想通了,觉得没什么,是我自己把自己放的太高了而已。
认清身份后,就很难再因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伤心落泪了。
我跑到之前打工的酒吧喝的烂醉,想起了和江绪相遇,在这里荒唐的场景。
确定关系后,江绪要求我不能继续在酒吧工作,即便知道这不过是男人的占有欲,我还是很开心地同意了。
摇摇已经见底的酒瓶,我慢吞吞地扫码又点了一些。
刚放下手机,一个打扮的很骚包的男人走过来搭讪:
「嗨,美女,一个人啊,要不要我陪你喝酒?」
我冲他笑笑:
「谢谢,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呆着。」
长的跟大马猴似的还好意思撩妹,真够自信的。
我低估了大马猴的脸皮,在我拒绝后,他依旧我行我素地坐在了我旁边。
「别这么高冷嘛美女,咱俩加个微信,以后约出来一块喝酒啊。」
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拿我放在桌上的手机,我连忙拦住他:
「诶诶诶,不了不了,我男朋友会吃醋的。」
「哎呀没事儿!做个朋友啦,你男朋友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要跟你急吧?那我看还是趁早分了得了。」
心情如此糟糕的情况下还碰见无奈,我的耐心马上面临告罄。
我烦躁地看着他捞走我的手机,攥紧的拳头蠢蠢欲动。
突然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夺出手机,塞进我手里。
顺着手臂看去,是个长得很帅的男孩。
男孩笑眯眯地看着大马猴:
「这位先生,咱们店里是不允许骚扰女性的哦。您再这样不顾他人意愿打扰这位美丽的小姐,我可是要请您出去了哦。」
大马猴面露尴尬,笑了笑站起身:
「哎呀,哪有骚扰这回事嘛,算不上算不上。我回去喝酒,好吧?我回去喝。」
解决完麻烦,男孩转过来看着我,一脸认真的对我说:
「下回再遇到这种情况,往死里揍他就行,我们不会报警的。」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笑着笑着忽然觉得这话有些耳熟。
我瞪大眼,指着他:
「你你你,你是那天那个男生。」
男孩颇为羞涩地抿唇笑了笑:
「可算想起我啦,姐姐。」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男生叫沈沂清。
去年我在这家酒吧打工的时候,他和几个好兄弟来这喝酒庆祝十八岁生日。
沈沂清长的纯情又漂亮,跟小白兔似的,年龄又小,在这种场合很容易成为狩猎对象。
等他几个兄弟都去放水的时候,一个猥琐男就凑他跟前去了。
还好我发现的及时,叫保安把那人撵了出去。
解决回来后我就跟沈沂清说:
「下回再遇到这种人,往死里揍!我们绝对不会报警的。」
一年过去,沈沂清应该已经高考结束。
我问他:「你怎么来这打工了?没考上?」
沈沂清乖乖回答:
「没有,我考上A大了,趁着暑假想挣点钱。」
A大,那可是国内顶尖的大学。
我捶了下他的肩膀:
「可以啊你小子,看不出来挺厉害嘛。」
沈沂清挠了挠后脑勺,“嘿嘿”
一笑。
我们互相添加了对方好友,经常约着一块打游戏。
江绪是个刻板严肃的人,我好几次央求他陪我玩游戏,都被厉声拒绝。
他训斥我不务正业,不求上进,总有一天会在自己的泥潭里淹死。
后来我也就不会再自讨无趣,只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可沈沂清不一样,他有着年轻人的活力与朝气。
简而言之,他还没有遭受过社会的毒打。
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还在玩小朋友追女孩子的那一套,每天坚持发早安晚安,时不时还会爆点小惊喜。
例如奶茶蛋糕小红包一类的。
更有甚者,还会玩点小情趣。
「姐姐,想不想看?」
下面紧跟着一张沈沂清不露脸的半身照。
他穿着灰色宽松卫衣,骨节分明的手指抓着衣摆,随时随地要掀开的样子。
我停下刷牙的手,挑挑眉:
「?」
「看看。」
白给的福利,不要是傻子。
但我没料到这臭小子早就打好了算盘,等着我上钩呢。
「那你叫我声宝贝,我就给你看。」
我忍不住笑出声,喷了镜子一小片星星点点的牙膏沫。
「宝贝,给姐姐看看腹肌,嗯?」
沈沂清如愿以偿,发来了我用一声宝贝换来的报酬。
薄薄的肌肉,精瘦有力。曲线优美,两条人鱼线滑入腰间,隐藏在裤子下面,令人想入非非。
总之,我很满意,这声宝贝叫的不亏。
当天晚上我俩连麦打游戏打了个通宵。
结果第二天的早安沈沂清中午十二点才发过来,而我一点才看见。
「待会儿出来吃个午饭?」
「可以。」
等我到饭店门口,沈沂清正侧对着我靠在玻璃门上抽烟。
烟雾绕着沈沂清的脸,平添了种别样的风情。
他没有发现我,所以在我走到他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时,我看见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怎么来这么早?」
沈沂清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再捡起来扔进路边的垃圾桶。
我笑了笑:「不来早怎么看见小朋友这么飒的一面。」
沈沂清还在为被我发现真实面目不自然,他抿了抿唇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最后也只是说:「进去吧。」
因为门口的小插曲,整顿饭沈沂清都吃的心不在焉,我起身给他倒了杯水:
「别想那么多啦,我还没说什么呢,你都要给自己判死刑了。」
沈沂清握着杯子的手指蜷了蜷:「......你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介意你故意装纯勾引我?还是......当时在酒吧你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话音刚落,沈沂清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我却完全不管沈沂清此时心情如何,自顾自地接着说:「
我倒是不知道,当初自以为是救下的小兔子其实是条吐着蛇信子的蛇。」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
不等沈沂清把话说完,我便替他补充道:「你只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并在我心里留下一个深刻的影响。」
沈沂清沉默半晌,最终自暴自弃:「......对。」
他估计自己被我扒了个干净算是没戏了,从进门起就攥在手里的东西摩挲了半天还是放进了兜里。
我疑惑:「礼物不是送给我的吗?为什么不拿出来?」
沈沂清显然没想到事情还会有这样的转机,傻乎乎地愣了半天,才大梦初醒般掏出那条险些绕成一团死结的项链,起身过来给我带上。
不得不说沈沂清的审美还是相当不错的,我满意地点点头:「下回送礼物记得要包装。」
沈沂清乖乖点头:「好。」
事实上,不止沈沂清觉得不真切,我也觉得不真切。
分明当初在酒吧,我撞见了沈沂清给大马猴结算工资的场景,按理说我该勃然大怒,并上前给对方展示一套军体拳。
但我什么也没做,我甚至内心没有任何波动。
就好像在内心深处我认为......沈沂清那样做是对的,我应该理解他。
跟沈沂清在一起的时候,我体会到了什么叫青涩而充满热情的校园恋爱。
手机上聊天骚话不断,现实见面不小心碰到我的手都要脸红半天。
他甚至买了一辆超级帅的摩托车,半夜三四点带我在江边兜风。
沈沂清还想学电视剧故意把车骑得飞快,好让我去搂他的腰。
结果我非但不害怕,反而还伸直胳膊张开手,笑的肆意。
沈沂清害怕我没坐稳掉下去,只能默默降低了速度。
有时候我总是冒出:我终于要逃脱名叫江绪的漩涡了这种想法,可事实却总是相反的。
但这回的问题不在我,在江绪。
晚上回家时,他低着头站在我家门口。
刚开始因为天太黑我没看见他,直到我的脚步声让声控灯突然亮起,我才发现门口站了个人。
我怀疑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江绪?」
江绪抬头看着我,眸中满是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我绕过他去开门:
「你怎么突然来我这儿?进来坐坐?」
江绪没应声,也不动,良久才沙哑着声音说:
「跟他分手。」
当真是莫名其妙。
我跟沈沂清的关系到现在自己还没搞明白,他倒是消息及时。
我被气笑了:
「喂,江绪。你不觉得你自己很可笑吗?你现在是以一种什么样的身份在命令我?」
一个对你没有半分感情,并且已经订婚的男人,突然跑到你家门口来让你跟现任分手。
这放在谁身上都觉得奇葩吧?
对于我的嘲讽江绪置若罔闻,他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甚至怀疑他要把那块地站出个坑来。
直到我耐心告罄,打算直接进门关门再见的时候,江绪突然两步上前,伸手蒙住我的口鼻。
柔软的手帕紧紧贴着我的皮肤,浓重到令人作呕的药水味争先恐后地涌入鼻腔,脑中混沌一片,我甚至来不及挣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度醒来,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经历了什么。
我揉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撑着坐起来打量着周遭陌生的一切。
江绪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走到床边,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看他直到现在还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我有些好笑:「江绪?你这是在干嘛?玩囚禁play?」
他并不回答我,只是说:「你睡了一天,饿了吧?来吃点东西。」
要放在以往,江绪能亲手给我煲粥还端到我床边,我估计得激动的三天三夜睡不着觉。
但现在不一样了,别说我已经打算放弃再跟他纠缠不清,光是现在这个处境,我就开心不起来。
我推开他给我喂粥的手,皱起眉:「你到底要干什么?」
倒真是有些不一样了,以前我把江绪捧在手里含在嘴里,生怕磕了碰了,怎么可能会用这种态度对他。
江绪见我不肯吃,也不强迫,将碗放在一旁,又问我:「是不是很无聊?我陪你玩游戏好不好?」
我头一回体验到被气笑是什么感觉。
「你有病?」
给我迷晕带到这儿来,什么都不解释,还一脸无辜地说要陪我打游戏?
我看起来真的很像弱智吗?
江绪看着我站起身,我以为他又要像以前那样不管不顾扑上来,便防备地往后缩了缩。
他可是即将要有家室的人,我才不想知三当三。
江绪似乎被我的小动作给伤到,眸光黯淡,抿着唇不说话了。
就这么僵持半天,江绪最终只是端起碗:「有些凉了,我去热一下......多少还是要吃点东西。」
这是我被江绪软禁的第一天。
他每天早晨都会起很早出门,走之前给我留下提前做好的早餐,和写着一些叮咛的小纸条。
如果不是门始终都被锁着,手机也被拿走,我甚至觉得这是我和江绪婚后的日常生活。
中午他也会回来给我做饭,看着我吃完后他就离开,看起来总是很忙碌。
晚上江绪无论多晚,都会回来挨着我睡,我能察觉到在我身边躺下时,江绪的身体会骤然放松。
我搞不明白了,我不知道江绪现在是什么意思。
患上了肌肤饥渴症,只有我能缓解,被迫离不开我?
做我金主的时间太长,分开后发现自己对我余情未了,想再续前缘?
怎么想都很扯吧?
江绪进门的时候,我正坐在沙发上,边吃着零食,边看电视。
听见声音我头也没回,江绪也不说话,就带着一身的酒气站军姿似的站在我旁边。
我能感觉到一束炽热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但我并不想回应。
被莫名其妙夺去人身自由,每天无聊到爆炸,我不发疯已经给足了他面子。
但显然江绪接受不了我的冷漠,他弯腰不容置疑地将我搂进怀里:「别不理我......绵绵,我跟她什么都没有,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忍不住冷笑一声,装了这么久大尾巴狼,总算露出原型了吧。
我用力推开他:「我可不是你的眠眠,滚一边儿去。」
醉鬼江绪压根不管我说什么,不依不饶地又搂上来:「上次打游戏因为我太菜,绵绵输了不开心,我就想跟她学怎么玩辅助......你看看我绵绵,我跟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你看看我......」
我面无表情地再次推开他:「那是你和林晓眠的事,你去跟她说,别给我在这撒泼。」
江绪又被我推开,不高兴地抿嘴:「林晓眠又是谁?绵绵,我心里只有你。」
他这话什么意思?不记得林晓眠,那这个“绵绵”又是谁?
眼看着江绪靠在我肩上要睡过去,我抓着他的肩膀晃了晃:「别睡。我问你,我是谁?」
江绪睁眼看着我,眼里满是迷蒙:「你是我的绵绵。」
「啧,不是,哎。我的意思是,我叫什么名字,姓什么名什么?」
「许笙啊,绵绵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是不是发烧了?」
江绪伸手就要来摸我的额头,我呆愣在原地,任他动作。
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后我张开嘴:「......你能放我出去吗?」
江绪摇摇头:「不行,绵绵。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还有不到半个月就是你的二十四岁生日,等你平安过完生日,我就放你出去。」
二十四岁生日?可是我今年才二十二啊......
见我不吭声,江绪低头在我面上吻了吻:「我知道绵绵都快憋坏了,但再忍忍好不好?」
夜里,我借着月光细细描摹江绪精致优越的五官,心情十分复杂。
江绪啊江绪,我是真的看不懂你了。
第二日一早,等我醒来时,身边的人早就没了踪影。
不同往日的是,今天没有早餐和小纸条,倒像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后落荒而逃。
临近中午的时候,我坐在落地窗前发呆,突然一个黑影透过窗笼罩住我,我抬起头,沈沂清正吊在绳索上冲着我笑。
我连忙推开窗:「你疯了?这里可是三楼!」
沈沂清却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危险,他只是向我伸出手:「我来救你啦姐姐,这回可是真的英雄救美。要不要和我一起逃走啊?」
我被他不管不顾的冲动激情所感染,虽然还有很多事没有弄明白,但万一江绪真的要把我关到二十四岁,我可受不了。
我伸长胳膊,握住了沈沂清的手。
但显然,我和沈沂清都低估了江绪。
等我们一路逃离出来,江绪正站在门口抽烟。
相比起江绪的从容淡定,气喘吁吁的我们狼狈极了。
沈沂清恼羞成怒:「江绪,你不去跟你的未婚妻好好联络感情,揪着许笙不放是什么意思?」
江绪并不理会他,只是看着我:「所以你选择了他,对吗?」
我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会因为你喝醉酒说的疯话做出什么选择?」
江绪神情受伤,他掐灭了烟朝我走来,沈沂清迅速挡在我身前,一脸防范地盯着他。
江绪停下脚步,用力将沈沂清推到一边,然后一把拽下我脖子上的项链。
他将项链紧紧握在手里:「你以为他就是什么好东西?」
那条鱼尾状的项链被狠狠掷在地上,碎裂后露出个闪着红光的微小仪器。
沈沂清脸色骤变:「我......」
是定位器,所以沈沂清才能找到我。
对此我却依旧没什么反应,沈沂清能给我这种东西,是爱我的表现,不是吗?
「那又怎样?如果不是他在我身上装了定位器,我现在还被你锁在屋里。」
我的一番话,同时震惊了两个人。
江绪没想到我会变得这样彻底,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而沈沂清则是脸红到耳朵根,结结巴巴地说:「姐姐,你,你真的这么想吗?」
「对,我们走吧。」
事实上当我说出这些话时,我脑中一片空白,我根本不知道哪一句才是真心的。
眼看着沈沂清拉着我的手就要离开,江绪红着眼轻轻拽住我的衣摆:「我全都告诉你,别走好吗,绵绵?」
见我停住脚步,沈沂清顿时急了眼:「许笙!你别相信他啊!」
我看着沈沂清的眼睛:「你什么都知道,对不对?这对我来说不公平。」
他太急躁了,按理说沈沂清和江绪对对方应当是完全陌生的,可沈沂清所表现出的一切都很不合理。
我松开沈沂清的手,转身朝江绪走去。
在几杯茶水下肚的过程中,我总算从江绪口中得知了一切真相。
首先,我们的存在都限制于一本书里。
而林晓眠,江绪分别是书中的男女主,我则是里面的一个配角。
作为男女主情感线上的绊脚石,我像块狗皮膏药死死黏着江绪。
按照剧情来说,江绪最后定然是要和林晓眠在一起的,但谁知作为被设定好一切的男主江绪却生出了自我意识。
他喜欢上了女配许笙,并且深深爱着,说什么都要在一起。
而这违反了剧情走向,所以女配许笙的结局只能是死亡。
可江绪不认命,他在这本书里重生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他都义无反顾地奔向许笙,并无时无刻不守护在她身边,以防出现任何意外。
可无论是车祸,疾病,还是人为,许笙没有一次活着度过二十四岁。
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在面前一次又一次走向死亡,他却什么也做不了,江绪心痛难忍,情绪将近崩溃。
终于在第三十次时,他选择了向所谓的剧情低头。
他按照其安排的走向,注意到林晓眠的才华和温柔,渐渐对她动心,不断提升自己以达到配的上她的位置,再与其订婚,拥有一个完美的幸福结局。
这样许笙也不会再受命运折磨,她会拥有属于自己的新生活,不会在二十四岁之前死去。
她会和沈沂清白头偕老。
而沈沂清本应和女配许笙走到一起,可上一世因为江绪从中作梗,许笙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过他,更别说喜欢上他。
沈沂清不甘心,于是再活一世,他想尽千方百计引起许笙的注意。
可他没料到江绪还是没放下许笙,江绪也没料到沈沂清竟然有上一世的记忆。
理完这些信息,我心情十分复杂。
怪不得,怪不得沈沂清对我做了那样过分的事,我甚至都感觉不到一点愤怒。
怪不得我会甘之如饴地爱着江绪,即便他在这一世给予我这么多的痛苦。
都是因为剧情在操控。
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这样荒诞的事情,毕竟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人类的认知。
我问他:「那怎么办呢,江绪?你希望现在的许笙怎么做?」
就算我们都只是一本书中的角色,但在我眼里我身边的所有人都是有血有肉,拥有鲜活生命的。
不管前三十次的许笙如何,现在的我只是我,不是任何人笔下的许笙。
我会感谢给予我新生的江绪,但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爱他。
这不正是这一世的他所希望的吗?
几滴眼泪顺着江绪的脸颊滚落,他沙哑着声音说:「我希望你还能爱我。」
即便知道自己并不是发自内心喜欢江绪,还能心甘情愿沉溺而不逃离。
「好。」
在得知自己存在于一本书后,我还是选择留在了江绪身边。
孟落对此连连摇头,认为我的恋爱脑是真的无可救药。
恨铁不成钢地痛骂我一顿后,她选择锁死祝福。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江绪并没有和林晓眠订婚。
二十三岁的生日,江绪替我办的很盛大,比当初林晓眠的生日宴还要盛大。
可惜来参加的人只有江绪和孟落。
沈沂清也来了,但他从开始到结尾都躲在角落。
他不愿出现,我便装作没有看见。
反正这一世的许笙依旧活不过二十四,说不定他再坚持坚持,下一世就又抱得美人归了呢?
我有些恶劣地想着,毕竟沈沂清的所作所为实在不值得被爱。
江绪对我很好,要星星不给月亮,几乎要把我过去因为他受的委屈全部弥补回来。
他总是会低声下气地为他之前的所作所为道歉,说他也很想站在我面前不顾一切的保护我,但他实在太害怕我再一次死在他面前。
而距离二十四岁生日还有不到半年的时候,我的身体便开始出现问题了。
一开始只是轻微的胃病,可江绪请了专门的营养师,按时按点准备三餐也没能让我好转。
治疗也没有任何效果,慢慢地就变成了胃癌。
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时候我问江绪:「你还会接着去下一世找我吗?」
江绪只是笑笑,并不回答。
他分明笑着,我却看出了其中隐匿的悲伤。
他又失败了,因为他一个人的爱情,他还是没能让他喜欢的人活下来。
我偏过头去不再看他:「别找我了,我也想好好活到寿终正寝的年龄。你知道的,我没有记忆,即便陪我走到最后的人不是你,于我而言也没有任何影响。」
脱离了剧情的掌控,我还爱江绪吗?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希望他不要在吊死在我这一棵树上,下一次可就是第三十一次了。
我肆无忌惮地往他心上捅刀子,想让他放弃。
二十四岁的生日是在病床上度过的。
黑夜里窗外绽放着烟花,江绪当着我的面在手腕上割开了一道极深的伤口。
他抱住我,要和我的心电图机一起停止跳动。
我还是没能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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