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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看尽长安花正版全文免费阅读第1章内容更新

时间:2024-03-28 09:51:17 来源:网络 作者:佚名 栏目:跨境学堂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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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看尽长安花

《一日看尽长安花》 章节介绍

看过《一日看尽长安花》之后就会发现佚名的写作力有多强,能够将如此平凡的故事描绘的如此生动,加上对人物路迢迢陈烟烟的描述使得本文更加成功,第1章内容:路迢迢是锦州城出了名的纨绔。我进府里时,说好了要当小妾,可不到一月,他便下了大狱。结果,他房......

《一日看尽长安花》 第1章在线试读

路迢迢是锦州城出了名的纨绔。

我进府里时,说好了要当小妾,可不到一月,他便下了大狱。

结果,他房内的二十多个小妾一夜间就离了府,只有我陪他进了监牢,给他包扎伤口,换洗衣服,喂药喂饭。

他发誓,等出狱就风风光光迎我做正头娘子。

我等了许久,后来,我将长剑塞进他手里。「恶鬼伤人、冤魂索命,你杀了我,帮我解脱吧。」

……

锦州城人人都夸我得了个好归宿。

我是城东大柳树口馄饨摊上的一个小丫头,忙时便帮着阿婆洗碗擦桌。

阿婆是我奶奶,父母早早就去了,我们俩人相依为命。

若不是跟了路迢迢,我大抵会嫁给对面摊上那个卖包子的王家二儿子。

他总是悄悄拿油纸包上两个肉包,趁着他老子娘不注意,飞跑过来塞给我怀里。

皮薄馅多,咬上口,汤汁多得溅出来。

回忆着这口美食,流着口水从大牢里醒过来。

饿醒的,胃还一抽一抽地疼。

左侧躺着路迢迢,趴在茅草上,烧得满脸通红。

杖伤发炎了,人开始满嘴说胡话。

我拿了身上最后一个玉坠子,跟牢头换了壶清水。

一口一口喂他喝下半壶。

剩下的水打湿帕子,敷在额头上。

我把他的头抱进怀里,像阿婆哄我入睡那般轻拍着他。

他醒了几次,半睁着眼看我。

「烟烟,我那二十多房的小妾都比不上你,你真好。」

我许是饿得狠了,也没力气回答他。

他见没回应,又昏睡过去。

这样折腾了一晚,天快亮时,终于退烧。

温度略高的嘴唇印在我脸上,他像个偷腥的孩子亲着我不放。

「烟烟儿,我路迢迢一定红妆十里迎你当我的正头娘子,让你过人上人的日子!」

早晨,阿婆买通了狱卒,进来给我送东西。

掀开竹篮上的棉布,热腾腾的包子散发着香味。

「慢点吃,还有呢。」

我大口咀嚼着,差点噎到。

阿婆将手上的东西都一股脑塞进来。

「包里的伤药是留给路大公子的,两套衣服,一套是你旧时的,男装是街头成衣铺子现买的。还有几张饼,就算留了钱财,只怕如今你们也留不住。天可怜见,怎么就到了这步……」

阿婆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狱卒正要过来赶人,外头叮叮当当的镣铐声音,是路迢迢提审回来了。

不同于前几次,这次他没再添新伤,也不是被拖回来的。

四个狱卒亲自将他抬回茅草上,轻手轻脚。

他笑着抬起头,眼睛里又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桀骜。

「烟烟儿,你男人很快就能带你出去了!」

我听着他的话,也开心地点点头。

路迢迢和我回到路宅那天,鞭炮喧天,锣鼓齐鸣。

门口那条道都被红色的炮炸屑堆了满地。

他穿着华服,挽着我,朝着街边的街坊撒着碎银子。

「本少爷今日清白归来,来来来,见者有喜!诶,小六子,别跟锯了嘴的葫芦样,给本少爷大力吆喝去,最好让整个城都知道!」

银子落地的声音,还有那铺天盖地的欢呼声中,我又一次踏进了路家门。

上一次,我带了两身破衣裳就进了角门。

管家嬷嬷把我来来回回刷洗了三遍,才送上了路迢迢的床榻。

不料那几日,路迢迢迷上了云妆阁的花魁,将我彻彻底底忘在脑后。

等他在后院碰见拿着水桶的我,满脸诧异。

「你怎么在这儿?」

我低下头,不知道怎么答他的话。

他看我被冻伤的双手,发了好大的脾气,当夜我便住进了廊下那几间又大又有光亮的屋子。

他是个好人,虽然脾气大,但绝不轻易责打人。

后院里那群女人都喜欢他。

他每次回来,一大群姨娘都像花蝴蝶样拥了过去。我试着挤了几次,力气太小。

路宅和他下狱前一样,富丽堂皇。

就是冷清了许多。

灵堂前躺着三副棺材,只有几个忠心的奴仆系着孝带,烧着纸钱,带添香烛。

路迢迢朝他爹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看都没看他后娘的棺材,又给他那四岁的小弟弟的添了一炷香。

从那天后,他便再也没踏进过灵堂。

院里的人都知道我跟大少爷有共患难的情分,如今家里主子除了他,剩下的都躺在那儿,一个个都赶着巴结我。

绫罗绸缎、珠宝首饰不要钱似地往我屋子里送。路家是锦州首富,珍宝玉器数不胜数。

路迢迢很忙。

曾经他忙着逛窑子、进赌场,如今他忙着接管家中产业,还有调查他爹的死因。

一个月前,路家主子四人,除了路迢迢安然无事外,他那臭名昭著的爹、狠辣恶毒的后娘、还有骄纵任性的异母幼弟,全部中毒身亡。

后娘家中亲人一纸诉状将路迢迢送到了有司衙门,严刑拷打。

整整一个月,七十二酷刑挨了个遍,路迢迢硬是咬着牙撑了下来。

阿婆前几日送进路家几块上好的布料,说是让我绣嫁衣。

毕竟,如今人人知道,路迢迢要娶我做夫人。

我伴着烛光,熬了几个通宵,嫁衣也初具模样。

这一日,路迢迢兴冲冲地跑进我房间。

「烟烟儿,快跟我来,拜见长辈。」

堂上女人,穿着官服,神色肃穆。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不苟言笑。

望着路迢迢没有礼节的行为,微微皱眉。

「她是谁?」

「秋姨,这便是我跟你说过的陈烟烟,我要娶做夫人的。」

我跪在地上,深深地俯下身,虔诚而又庄重地向她行礼。

「民女见过大人,大人安康无极。」

我知道她是谁。

穆秋瑟,大任国赫赫有名的女官,江南巡按,向来公正廉洁、刚正不阿,甚得百姓爱戴。

「读过书吗?如今在做什么营生?」她发问。

还没等我出声,路迢迢抢着替我回答。

「她没读过几年书,家里是卖馄饨的。」

穆大人听见我的身份,果然眉头皱得更深。

「下去吧。」

我低着头退出来,迎面撞上老嬷嬷云姨。

「别怕,穆大人是个大好人。那是大少爷母亲嫡亲的表妹,大少爷这次能平安出来多亏了她。她为官多年,最是明事理,一定会喜欢你的。」

我羞涩地低下头,红了脸,小跑着回屋。

高官袍上飞禽用的是金丝银线,腰间系的是白玉锦带。

修得是儒家经典,奉得是圣人之道。

济世安民,听上去多么壮烈的愿望。

晚间,路迢迢推开我的门。

他的伤已经养了大半月,不过右腿还是一跛一跛的。

烛影将他的影子映在墙上,神色中带着深深的无奈。

「烟烟儿。」

「怎么了?」

「我……你……我们的婚事怕是不成了。」

手上针线停下,我就坐在床沿上望着他。

他似是不敢看我的眼睛,过来一把将我拥进怀里。

「烟烟儿,你别担心。我只是没法让你成为大夫人,你还是会是我最喜欢的女人,在路家不会有人看不起你的。」

他急切地吻上我的唇,想要得到我的回应。

「烟烟儿,我是爱你的,你看看我。」

「烟烟儿,你说你还爱我,快说呀。」

……

我推开他,将手中的红盖头揉了又揉,一把丢进炭火盘里,火被撩起多高。

映着我的脸,眼光中尽是死寂。

「迢迢少爷,只要能和你长相厮守,旁的,都没要紧的。」

我顺从地躺进他怀里,抚慰着他焦躁不安的心。

意料之中的结果,而且,这本就没什么重要的。

迎妾礼定在三日后,路迢迢给了我他能给的所有。

我说要从阿婆那儿出嫁,就像普通人家儿女一般,求个一生安顺。

他自然没意见,亲自将我送到了阿婆手里,还送了她一套三进三出的大宅子。

阿婆很喜欢路迢迢的,饭桌上给他夹了满满一大碗菜。

吃完饭,路迢迢一拐一拐地出门,站在连廊口,回头看我,笑得就像个新郎官。

送走他,我到阿婆屋内找她。

烟雾缭绕中,我坐在蒲团上,静静闻着,头痛恶心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缓解。

「你爱上他了吗?」阿婆背对我,对着神像闭眼打坐。

「没有。」我将手上定魂的珠串转了又转,闷声回道。

「匕首、毒药、蛊虫,你选哪样?」

「蛊虫吧,她一生显得那般光风霁月,总得给她个不一样的结局。」

阿婆在神龛下寻摸了许久,翻出个小瓶子。

我将瓶子揣进怀里,给阿婆磕了个响头。

「阿婆,他的腿好不了了。」

出门时,我轻轻问道。

她起身,轻轻摸着我的脸庞。

白玉般的肌肤,圆杏似的眼,黑黑的柳叶眉。

「烟烟儿,你长得真好看。你出生的时候,阿婆抱着你不敢撒手,这样好看的小姑娘怎么就托生在我家了呢,你没找阿婆要过什么东西,但是你喜欢的,我都会给你的。」

我定在原地,冷意从脚袭上天灵盖。

恶心的感觉从心底涌出,再也控制不住,在地上干呕起来。

这样的反应我曾经整整经历了一个月,吐到胆汁都出来。

大红花轿迎在门口,我穿着粉红色的婚服由阿婆送上轿。

握着阿婆的手冷得发抖,阿婆轻轻将我搂住。

「别怕,大喜的日子。」

迎娶一个妾,新郎官本不必亲至的。

路迢迢今日还是穿了身吉服,骑着高头大马踏街而过。

一路上,我悄掀轿帘,他笑得像个傻瓜,满脸的喜色就像打了场胜仗。

新婚夜,喜秤挑起盖头,我笑着望他。

「烟烟儿,你真美。」他坐在脚踏,半靠在我膝上。

「就像去年三月我初见你那样。」

「那日,我策马长街,若不是你,那个小胖男孩差点就死在马蹄下。」

我轻摸他的鬓角,鸦黑的长发柔顺地像绸缎。

「公子还记得?」

「那天你抱着孩子,气鼓鼓地站在马下看我,就像只被惊到的小鹿,瞪圆了双眼,握紧拳头。」

「我见过那么多的美女,可仍旧忘不掉你,那日三月三,下小雨,你穿了身绿色的衣服,身后就是你阿婆的包子摊。」

「馄饨摊,包子摊是对面王家的。」

「无所谓,反正空气中都是香味,你不知道。当时我饿得肚子都响起来,就想吃上口东西。」他亲着我的脖颈,放下帘帐。

春宵日短,路迢迢专宠于我。

他的腿,眼看着一日坏过一日,我劝他找个名医来治。

他不听,依旧热衷于带我出去游山玩水。

等秋日来临,他的姨母也从文州外干归来,路过锦州。

穆秋瑟见到我时,眼中的厌恶藏也藏不住。

「你就是这般照顾主子的!」她厉声问道。

路迢迢将我拉到身后。

「姨母,与她无关。」他的眼中是难见的恳求。

穆秋瑟甩袖走开。

这一次来锦州的,除了她还有一人。

河间府监军棠溪东,穆秋瑟的丈夫,亦是同窗。

两人均是大任兴化十一年秋榜考生,太原人。

脸上官威甚重。

「路迢迢,你跟我过来。」

他望我时,说不上喜欢或是讨厌,只是越过我喊向迢迢。

我恭敬伏身,送着他们二人离开。

廊下秋菊花开得正好。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这一夜路迢迢没有来我房里。

我打着灯笼,在院门口等了许久。

小丫头回来告诉我:「烟姨娘,公子说今夜便不过来了。」

细雨中红灯笼不灭,我又让她去告诉路迢迢。

「只今夜,他只回来陪我一夜便好。」

小丫头打把伞回来,脸上巴掌痕明显。

「姨娘,穆大人身边的知书姑姑拦下了奴婢,还给了奴婢一巴掌。」

她带着哭腔向我诉苦。

雨落大了,浇灭了笼中红烛。小丫头从我手上拿过灯笼,进屋重新点上,就挂在檐下。

秋雨伴着红光,直到天明。

那日后,路迢迢再也没有踏入我的院子。

院外护卫多了几层,管家婆婆都多了四个。

我也懒得出去,一日日里翻着房内的书。

嬷嬷们都知道我大字不识,只嗤笑我约莫是想公子想得有些疯魔了。

穆秋瑟派人将我从床上拖下,绑到厅前时。

我刚看完篇《济世论》。

舒成大师的名作,昔年名彻大任的名师。

「明日将她送到大牢里去,从今后,她与路家便再无干系。」

穆秋瑟带着护卫,在满堂灯火中,冷脸说道。

棠溪东坐在主侧,静静听着他夫人审案。

我被反绑双手,跪在地上。

抬起头,望向穆秋瑟,再看角落里面看不清侧脸的路迢迢。

「公子,烟烟疼,让烟烟回家吧。」

我仰着头,痴笑着望他,他回望我,紧抿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不说话。

「公子,你不疼烟烟儿了吗?」

「啪!」我被扇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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