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风控】惠农金融服务洗钱风险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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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秦嫣 供职于中国人民银行临汾市分行，阴亮 供职于中国农业银行临汾分行

责任编辑｜杨琪

惠农金融服务是指金融机构针对“三农”基础金融服务欠缺的问题，主要面向农民提供的普惠性质的基础金融服务。惠农金融服务是我国农村金融综合改革和普惠金融发展的重要基石，是国家服务“三农”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担负着国家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的历史使命和艰巨任务，受到全社会的广泛关注，其中涉及的洗钱风险研究值得深入分析和研究。

01

惠农金融服务总体情况

基本概况。惠农金融服务主要涉及3个方面：一是在农村的卫生站、小卖点等场所建立惠民服务点，提供取现、消费、转账和代缴费等金融服务；二是为农民发放专门的惠农借记卡，提供金融账户服务；三是提供惠农贷款等融资服务。

主要特点。在惠农服务点方面。为方便农民取现、转账和消费，部分银行在农村卫生站、小卖店等场所布放惠农机具，提供取现、消费和转账等金融服务，农民普遍有提取现金的需求，但是农村地域偏远，到银行取现路途遥远，而农村的小卖店等经营机构开展业务收取现金后有存现的需求，农民通过惠农服务点机具将资金转入小卖店，小卖店为其支付现金，通过这种服务，既满足了农民小额取现的需求，又满足了小卖店存现的需求，一举两得。此外，农民如需办理转账或消费等其他业务，在机具上刷卡都能办理。

在惠农账户方面。近年来，部分商业银行为落实“服务三农”工作要求，向农户发放了大量的惠农借记卡，为农民提供金融账户服务，带来了实惠和便利，其中，农业银行作为这方面的主力军，发放的惠农卡是典型的代表，基本做到了每个农民家庭有一张，其特点主要有：免年费，转账手续费低于一般借记卡，具备一般借记卡的所有功能，但是也存在一定的限制，如，为降低出借风险，日转账限额为5万元。

在惠农贷款方面。各家银行都有一些特色产品，业务规模较大的有农村信用合作社和农业银行，其共同特点是为农户提供小额的生产经营性贷款，主要满足农村种植、养殖和个体工商户的经营需求，一般期限短、金额小。

发展趋势。近年来，由于金融数字化转型和第三方支付平台的快速发展，各银行业传统惠农金融服务呈现出停滞和萎缩的趋势。这些变化主要有：一是惠农服务点的转账、消费呈现出萎缩的趋势。由于手机在日常生活中发挥的作用越来越重要，第三方支付和掌银蓬勃发展，手机支付便利性优势明显，基于刷卡进行消费和转账的惠农服务点的相关业务有逐步萎缩趋势，一季度，某大型国有银行惠农服务点机具的平均交易笔数已经不足20笔，总金额2亿元。二是惠农借记卡资金和使用有向社保卡转移的趋势。由于卡片使用方便性不及手机中的掌银和第三方支付，并且随着惠农补贴、医疗保险功能等与社保卡逐步对接，社保卡的一卡多能特性显现，存在逐步替代惠农卡的趋势。三是惠农贷款有向线上发展的趋势。当前，惠农贷款主要以农村金融机构人工调查、审查和审批的模式为主，但是随着信贷业务线上化发展，部分金融机构推出了便捷的线上惠农贷款，其中，农业银行推出了惠农e贷，主要是通过收集农户的身份信息和各项资产状况，为农户种植、养殖、个体经营核定贷款额度，在线上办理贷款，随借随还，受到农户欢迎。四是惠农金融服务积极应用新型互联网技术。部分商业银行建立了基于区块链技术和供应链概念的涉农互联网电商融资系统，将涉农电子商务、供应链融资、网络支付、企业ERP、农资监管等行内外系统打造成联盟链，可以为农民提供全方位的金融服务，服务更为全面和细致，但发展仍处于起步阶段，推广应用需要一定的时间（图1）。

图1 区块链联盟网络

02

惠农金融服务洗钱风险分析

惠农金融服务点的洗钱和次生风险防范措施有待强化。惠农金融服务点配备的惠农金融机具，具备转账、消费等功能，其使用的范围有一定的限制，但是由于目前洗钱犯罪打击力度不断加大，犯罪分子很有可能将目光投向惠农服务机具，机具存在出租出借而被洗钱活动利用的风险。同时，由于惠农服务点可以被视为金融机构的延伸柜台，一旦发生洗钱风险事件，由此引发的声誉风险和法律风险，将有可能给金融机构带来巨额损失。

客户身份持续识别意识和能力有待提升。当前，在办理惠农借记卡时，部分商业银行通过批量开卡和单独开展的模式办理业务，激活需要本人持相关证件到营业网点办理，其身份初次识别要求并未降低，上述产品和服务的初次身份识别不存在明显的弱化。但在持续识别中，由于惠农服务点的工作人员一般为非银行业内部人员，机具也不具备识别客户身份的功能，对客户的身份持续识别存在不足。

特定客户群体造成洗钱风险防控难度较大。由于惠农金融服务主要面向农村的农民，较其他客户群体的法律意识更为薄弱，农业生产经营有集中合作化发展趋势，因此，存在客户为他人提供账户，或者集中使用贷款资金的各类洗钱风险隐患。例如，出借惠农卡片给他人进行洗钱活动，或者将贷款资金集中投入实体形成非法集资风险事件，不仅存在非法集资的问题，而且，存在将“黑钱”还贷后洗白的风险。

惠农金融服务领域中针对性洗钱风险的监测体系有待完善。目前，大多数商业银行的可疑交易监测主要针对上游洗钱犯罪和其他经济类犯罪活动，普惠性金融服务中洗钱风险防范关注度不高，尚未建立专门针对惠农金融服务领域客户群体、产品服务等可疑交易监测的模型和体系。例如，缺少专门针对惠农金融服务中资金的洗钱风险监测，惠农贷款发放后，后续的资金使用和还款基本通过线上自助办理，银行工作人员与客户接触减少，管理的客户数量庞大，还贷资金是否为“黑钱”的监测能力不足，加上客户身份持续识别工作弱化，惠农金融资金洗钱风险监测体系亟须建立和完善。

惠农金融服务体系的洗钱风险评估有待强化。目前，大部分商业银行基本都有针对新产品、渠道和服务的洗钱风险评估办法和防控措施，但是对整个服务体系的评估工作尚属空白，惠农金融服务中的各项产品和服务关联度程度紧密，应从整个体系进行深入评估，避免“单个产品风险低”“组成体系风险高”的情况发生。

03

加强惠农金融服务洗钱风险管理的对策建议

加强金融服务点建设，提升客户身份持续识别有效性。一是加强对机具使用商户的宣传和教育，签订相关法律和风险的协议，提升商户的法律和风险意识。二是要加强客户身份持续识别能力，建议惠农机具增加客户指纹、人脸识别等身份识别功能，记录使用惠农账户人员的身份信息，方便客户使用的同时，加强客户身份持续识别的能力，避免相关账户被出借由他人使用而形成的洗钱风险。三是加强惠农机具使用地点的监测和分析，监测使用地点是否异常，分析设备是否被出租出借，是否参与非法活动。

加强惠农金融服务洗钱风险监测，开展惠农服务体系的洗钱风险评估。一是研究并建立针对性监测模型，深入分析惠农服务体系中的产品和资金交易特征，建立针对惠农金融服务的可疑交易监测模型，切实防范惠农工程被洗钱分子利用，成为洗钱渠道。二是积极开展惠农金融服务体系的洗钱风险评估，对所有涉及惠农金融服务的产品和渠道进行总体评价，评估风险等级，采取有效措施，防控洗钱风险。

加强对农户的宣讲和教育。在向客户发放惠农补贴、惠农贷款时，积极向客户宣传洗钱法律后果，提升客户的合规意识和法律意识，将消费者保护与反洗钱宣传结合，从保护客户合法权益的角度，使反洗钱风险意识和法律知识入心入脑，避免农户参与洗钱活动。

建立互联互通的反洗钱监测网络。一是加强制度建设，健全对金融机构区块链等“暗箱”类互联网技术应用的制度规定，前置风险防范要求。二是建立连接金融机构主要系统的反洗钱监测网络，组建专职团队实时监测，提升联网监测能力。三是加强对金融机构各类业务、数据安全和行业或平台信息治理，加大处罚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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