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梅子的小说情衷痴付第2章在线免费阅读
时间:2024-01-03 15:16:49 来源:网络 作者:南风梅子 栏目:跨境学堂 阅读:
《情衷痴付》是很优质的一部女频小说,不管是剧情设定还是整体构思都很不错,真的很佩服南风梅子的写作能力,第2章描绘的内容是:虐恋情深我的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眼泪不自主地自眼眶滚落。我早已查出,言景他死在漫天飘雪的寒冬腊月里,双手双脚都被人打断......
《情衷痴付》 第二章在线试读虐恋情深
我的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眼泪不自主地自眼眶滚落。
我早已查出,言景他死在漫天飘雪的寒冬腊月里,双手双脚都被人打断,甚至没有一个人为他收尸,冻死在无人问津的冬夜里。
君言晴看着我浑身发抖的模样笑出了声。
她指着沈府门外的一处墙角,嗓音轻快,「那日,我命人把他抬到这里,让他亲眼瞧着你护着铭哥哥进去,如何悉心照料寸步不离,还专门调了药让他清醒,只为看着这一幕。」
四目相对间,我发了疯般冲上去,却被君言晴身后的小厮摁倒在地,连她的一片衣角都没有碰到。
她蹲下来拍拍我的脸颊,语气不屑,「顾清韵,你和君言景一样,都是下贱之人,你们的命,我想要便要了。」
君言晴得意地扬长而去。
我跌跌撞撞地扑向墙角,不敢想象言景当时到底有多么绝望。
喉间一股腥甜硬生生被我压下。
君言晴,顾清妍,你们都该死。
我抬头望天,或许,我也是该死的那个。
6.
我无处可去,只得来到尼庵。
自此,我带发修行,法号善缘。
因着这是本朝最大的尼庵,住持怜我孤苦无依,常常带我进宫,为各位娘娘诵经祈福。
一次偶然机会与淑妃对弈,当今陛下发现我棋艺绝佳,便以此为由常唤我入宫伴驾。
我将一子棋落下,淡淡开口,「陛下,您又输了。」
陛下将手中的棋子扔进棋篓里,笑着点我的额头,「你这丫头,从小就不知道让着朕。」
他起身坐在御案前蘸满笔墨,「上次是不让朕给你赐婚,说吧,这次想让朕赏你些什么?」
我重重跪在地上,以头抢地,捧出在破窑三年,搜查出的君家深藏的恶行呈到案上,「我要君氏一族的性命。」
我刚说完,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骤然变大,一瞬间电闪雷鸣,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哀嚎。
陛下眉头紧蹙,却还是手执卷宗看了许久。
烛火在他的眼前跳动,「朕以为,你之前是在与丞相使小性子。」
我摇头,「臣女所做一切,都是为了给心爱之人报仇。」
那些罪状够君言铭死千次万次,可我就是要亲手了结他。
我抬眼,看到帝王神色缥缈,估计是又想起了母亲。
或许,他是在后悔,那日在金銮殿上没能留住母亲。
陛下与母亲自幼青梅竹马,母亲甚至于万马奔腾之中,救下了当时尚且年幼,被人陷害以至跌落马背的陛下。
若没有父亲当年横插一脚,母亲就该是当今陛下的皇后了。
在母亲投湖自尽后不久,陛下就将父亲接连贬斥。
可惜,女人终究不如他的江山重要。
他所做的,只是赐死了我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宠妾。
烛火越燃越旺,他终是允了我,也或许是允了当年不顾一切想要报仇的自己。
可是陛下,您真的没有丝毫悔意吗?
我悄无声息地退出殿门,挥退了宫人,独自在御花园中行走。
路过千鲤池时,我饶有兴致地坐在栏杆上喂鱼。
身后有脚步声缓缓而来。
三皇子坐在我身侧,语带嘲讽,「你倒是有闲情逸致。」
言景在信中曾提到过,郁郁不得志的三皇子是他的至交好友。
他们曾多次一起探讨古今,想携手共创太平盛世。
我不看他,只专心把为数不多的鱼食洒进湖里。
看着它们争相强食,我拍拍手,转身离去,「殿下,希望您别忘了对言景的承诺。」
第二日,我被陛下赶出金銮殿的消息就迅速传遍了整个上京。
7.
或许人一旦倒霉,就开始没完没了起来。
我正端坐在蒲团上诵经,就听到一阵娇笑声由远及近而来。
身后,顾清妍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妹妹,别来无恙啊。」
我拂开她的手,面色冷淡地念着经文。
顾清妍脸色瞬间阴沉,对着我啐了一口唾沫,「呸,不过就是个贱人之女,还在这儿立牌坊呢。」
我仍旧不动声色。
顾清妍终于暴怒,她一只手狠狠拽住我的衣领,得意的神情一闪而过,「你和你娘一样,都不要脸。她勾引爹,你勾引君郎。」
她语气挑衅,「你不知道吧,那年你及笄时,是我引着你娘去了那间燃有迷香的屋子,亲自招了肮脏的乞丐去玷污她。」
我抬眸看她,「所以,你就不惜牺牲你母亲的性命设局?」
顾清妍不屑地冷哼一声,「不过就是一条贱命,除了你,我就是顾府唯一的女儿。」
我的瞳孔猛然收缩,「你已经达到了目的,又为何要去害言景?」
她的手又紧了些,「凭什么你都这样了,还会替人为你说话?这世间的好儿郎凭什么都为了你甘心付出一切?」
顾清妍的声音里带着决绝恨意,「所以我用当时迷倒你娘的迷药迷晕了君言景,打断双手双脚,让他像狗一样地趴在地上,亲眼看着你对君郎情根深种。顾清韵,你看他多蠢啊?」
我笑了,笑得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
就是这么荒诞可笑,仅仅是因为嫉妒,我的少年郎就这么死了。
言景于信中曾言,他要用手中笔墨,胸中诗书为世人造福。
可到最后,他却再也拿不了笔了。
我的笑映在顾清妍眼里,她惊恐地松开手,脚步慌乱地往后退。
我缓缓站起身,冷眼瞧着顾清妍的身体慢慢地软下去,重重地跌在地上。
我笑得如一朵待开的罂粟般艳丽,「姐姐,你买的迷香果真好用。」
我挥了挥手,立刻就有人走上前来,拖着顾清妍去了我的房中。
我重新跪下,望着眼前高大的佛祖金像,眼角含泪。
您怜悯众生,却为何不能庇护良善之人平安终老?
如果善良不能成为我保护在意之人的利器,我情愿露出锋芒,将自己变成刺向敌人的尖刀。
我听着后院中传来意料之中的喧闹,俯身下拜。
8.
当我带着匆匆赶来的众人撞破我的房门,顾清妍正与床上的人急不可耐地拥吻着。
她一手急不可耐地解着自己的腰带,一手去摸身上人的衣衫。
君言晴急匆匆地把外衣披在顾清妍的身上,目光透过人群锁定住我,「是你,是你害了妍姐姐是不是?」
我并不搭理她,只转头看向身侧阴沉着脸的君言铭。
他的眼神从顾清妍的身上转到我的身上,却始终不发一言。
那边顾清妍也逐渐清醒。
她尖叫一声,用破碎的布料企图遮盖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
周围人或嘲弄或鄙夷的目光射向她,让她几近发疯。
她从怀中猛地抽出一把匕首,狠力扎进男人的脖颈。
鲜血喷涌而出,在她脸上溅起一片温热,活像从地狱回来的恶鬼般可怖。
顾清妍跌跌撞撞地爬下塌,脸色煞白,死命拽着君言铭的衣角。
君言铭无动于衷,只定定地盯着我。
半晌,他才开口,「韵儿,跟我回去。」
我冲着他笑的柔和。
有些人就是这样,需要你时极尽利用,不需要时便将你弃如敝履。
我指了指地上貌似早已失去生机的顾清妍。
君言铭猛地拽回自己的衣摆,「顾氏,私会外男,杀人致死,着休出府门,扭送官府。」
顾清妍眼底闪动着疯狂。
她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用手中还在滴血的刀直直地刺向我。
身前一抹高大的身影为我挡了刀。
鲜血从君言铭的伤口处汩汩流下,甚至溅在了我的脸上。
我不发一言,只用指腹一点点抹去脸上的血迹。
我嫌脏。
9.
有了君言铭的授意,京兆府的办事速度很快,顾清妍被判了三日后问斩。
顾清妍行刑前一天,被要求扒光衣服困在囚车里绕城一周。
周围百姓的烂菜叶臭鸡蛋接连砸在她身上,散发出恶心的臭味。
从此,顾清妍只配被钉在耻辱柱上,遭世人唾骂。
我在旁边冷眼瞧着这一幕,雪下得特别大,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寒冷。
是夜,我专门去牢房里看了顾清妍。
顾清妍瞧着我一步步地靠近她,眼睛里只剩下恐惧。
她跌跌撞撞地往后退,在触及我目光的一刹那跪地求饶,声嘶力竭地求我别杀她。
可惜,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从袖中抽出白绫。
我从她身后狠狠地勒住她的脖子,「姐姐,这么大的雪,你还在什么时候见过呢?」
顾清妍看着牢房上的窗口,面色骤变,眼珠凸起,不断挣扎着。
我也跟着她抬头看,「言景死的那天,雪也是下得这么大呢。」
顾清妍的头被我勒得往后仰,她的脸已然涨成猪肝色,只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或许,我早就疯了。
我自然不能让她死地那么快活。
我每次都在顾清妍快要窒息时松开一点儿,让她像濒死的鱼一样呼吸两口再重新勒紧白绫。
足足折磨了她半个时辰,顾清妍才堪堪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门口传来一声尖叫,我转过头,就看到眼睛一翻,晕死过去的君言晴。
我只浅浅一笑,专门请你看的好戏,怎的还不喜欢呢?
别急,很快就到你了。
10.
料理了顾清妍后,君言晴见着我就躲。
不过,这并不妨碍我去找她。
这夜,我借着禅房内昏暗的油灯,从言景母亲那拿到了他所有残存的,且不曾被君言铭盗窃的治国之策,手抄滕写,将所有利国利民的良策各式两份。
一份让人呈入宫内给圣上,一份张贴在了上京各地的显眼之处。
不过几日,京中就盛传君家公子君言景惊才绝艳,是个治国为民的人才。
圣上也将建议悉数采纳,盛朝日益国富民强。
圣上破例追封言景为侯,我终于为他,争得了死后哀荣。
再也不会有去君府之际,他们说家中只有一位公子的荒诞之语。
与此同时,君府的种种恶行也如雪花般飞出。
可惜,君府是君府,君言景,只是君言景。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这话说的果真不错。
我站在君言晴的床前,看她睡得正香甜。
我将手中的火把靠近她的脸,她才终于受不住疼痛龇牙咧嘴地醒来。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我便捏着她的下巴,硬生生灌进去了让人直到死都保持头脑清醒的药物。
这些日子,君言晴日日被顾清妍惨死的梦魇所困,身形消瘦。
好不容易得已安睡,又看到了我这个始作俑者。
她跪在地上,不顾脸上的烧伤,跪在地上求我放过她。
我指着窗外熊熊燃烧的烈火,轻笑着摇摇头。
她声嘶力竭,转身想逃,「冤有头债有主,你该去找铭哥哥啊。」
我拽住她的头发,不顾她痛苦的哀嚎声,将手边的桐油悉数倒在她的身上。
我随手一丢,手中的火把正正好掉在她的身上,燃起熊熊烈焰。
君言晴瞬间变成了一个移动的火球。
我不再看,转身离去。
身后恢宏的君府轰然倒塌,在烈火中化为一片废墟。
一夜之间,君家一百二十八口人全部葬身火海。
他们之中,动手的没动手的都一样,全都是帮凶,死有余辜。
11.
世人也并不糊涂,很快京兆府就查到了我的身上。
我在袅袅香烟中抬起头,不出所料地得到了君言铭出手保下我的消息。
我陪着君言铭受苦三年,他早已暗生情愫。
也正因此。我才能如此顺利地拿到君家所有不为人知的腌臜事的证据。
此后,我过了好一段安生日子。
君言铭却日日来我诵经的尼庵烦我。
他被顾清妍刺的伤已然好了,却还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君言铭常给尼庵供奉香火,因而住持也不好意思赶他走,只得叫我忍耐。
瞧瞧,佛门清净之地,也少不得金钱权势的诱惑。
索性我也并不在意,只当身旁跟了只聒噪的蝉。
君言铭常带些新鲜玩意儿来逗我开心。
城西街道千金难买的栗子酥,南街那边新得来的话本子,还有北道上数不尽的锦罗绸缎。
我瞧都不瞧,尽数丢掉,却也不赶他走。
如此,君言铭或许是觉得还有机会,便更加殷勤。
如此半月,有一日我正静静地敲着木鱼时,君言铭却突然在我身旁跪下。
我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过了半晌,才听到他的声音低低响起,「韵儿,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当朝新贵,却在我面前哭的泪眼婆娑,何其痴情可笑。
可惜,我早已心许旁人。
我抬头,却是透过他的脸在看另一人。
12.
还没等君言铭反应过来,一柄匕首便自我手中没入他的心口。
我轻声开口,「你跟你阿兄长得真像啊,可惜,你永远不是言景,整个盛朝也只有一个言景。」
我的眉眼弯弯,是想起心爱之人的喜悦。
君言铭额角青筋暴起,他甚至不顾已经伤及性命的匕首,往我这边死命进了一步。
整个匕首刺入,只余刀柄留在外面。
君言铭的声音嘶哑而阴沉,「所以,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我笑了下,「不错。」
我的声音带了丝疑惑,「只是我却不知,你为何一定要致言景于死地,明明他对你一点威胁也没有,他甚至甘心在你身后做你的谋士。」
有温热的液体滴在我的手背上,烫地我不禁缩回了手。
君言铭犹如一头困兽一般嘶吼,「不过一个庶子,凭什么才华比我高?你知道他甘心做谋士的条件是什么吗?是要娶你!我又怎能让他如愿!」
我想起来了。
我想起那日,言景于信中是何等地欢喜,他说很快就要来我家提亲了,很快就可以带我脱离苦海了。
君言铭嗓音怨毒,「你还不知道吧,我书房内那一整排的骨笔,都是用君言景的尸骨做成的,他不是想用手中笔造福百姓吗,那就让他自己变成笔吧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眼睛渗出血泪,连带着刀柄都没入君言铭的心口,随后猛地抽出匕首。
鲜血洒了满地,活像开遍的罂粟。
甚至有一些溅在了佛像上。
君言铭的身体无力倒下,不停抽搐。
趁着他尚有一口气息时,我从蒲团下面拿出一柄锤子,一点一点地敲碎了他的指骨。
君言铭痛苦的嚎叫声响彻整座殿堂,引来众人围观。
周围人乱作一团,有尖叫的嘶吼环绕在房内。
我恍若未闻,耳边只有君言铭嗓子里呼出的有如破败风箱般的困兽之声。
我毫无知觉,全无章法,只每一下都发狠地砸着,锤子抡在君言铭的身体各处,他的内里全都碎成粉末。
最后,我手中的锤子猛然砸向君言铭的头颅。
他在我的手里渐渐失去声息,眸光里满是绝望。
我轻笑了下,只觉得浑身一阵松泛。
转过身,我从容地跟着等候多时的京兆尹进宫。
我第二次踏入了这座恢宏的宫殿内。
上次进入这里,还是圣上留母亲单独在殿内说话,遣我出去玩的幼童时期。
朝堂上文武百官都对着我指指点点,一介妇人,丧心病狂,用如此狠厉的手段杀人,人人得而诛之。
甚至有人咬牙切齿地说言景与我乃是一路货色,同流合污。
他目光痛恨,仿佛我是杀了他全家的仇人。
我笑了,他们这些以人命为棋的人,却在别人动了他们的利益之后,也变得如此狗急跳墙,不择手段。
他们一边诉说着我的种种罪行,一边又恐惧于陛下对我一如既往的宠爱,最后而留我一命。
我不理他们,只抬眼看陛下。
他轻叹口气摇头,立刻就有内监会意,端上来一个盘子给我。
鸩酒,白绫,匕首,还可以容我做选择。
朝堂上,只有三皇子一人跪拜伏地,声嘶力竭地求陛下饶我一命。
他的头在大理石上磕的砰砰作响。
我掂了掂匕首,很趁手。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三皇子身上的时候,我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刚刚辱骂言景的官员,手起刀落,一抹血液溅入我的眼睛。
他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失去了声息。
与此同时,坐在上位的皇帝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晕死过去。
皇帝病重的消息立刻传遍了整个皇宫,没有人顾得上我。
13.
我一个人轻车熟路地来到了皇帝的寝殿。
里面药香弥漫,太医们却都面面相觑,束手无策。
我平静地与坐在床边的三皇子对视。
他立刻会意,遣散了在场的所有人。
我从兜里掏出药丸塞进皇帝嘴里,他这才幽幽转醒。
他用手指着我,目眦欲裂,仿佛我是十恶不赦的毒妇。
我冲他笑道,「陛下,您真的没有丝毫悔意吗?」
陛下不明所以,仍大骂我蛇蝎心肠。
我拿出母亲生前最爱的芙蓉簪戴在头上。
我本就与母亲长得像,今日穿了她少时最爱的衣衫,如此下来,仿佛年轻时的母亲又活生生地站在了这里。
我看到垂垂老矣的帝王浑身发抖,终于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
我想,他是想起来了。
那日金銮殿上,我幼时顽皮,并没有如他所言跑出去玩儿,而是躲在了一根立柱之后。
我清楚地看见陛下扯破了母亲的衣衫,不顾她的苦苦哀求,强行玷污了她。
我刚想冲出去,母亲转眼就看到了躲着的我,泪眼婆娑地,用无声的口型告诉我躲好。
我死命捂住嘴,口中盈满了铁锈味儿,眼睁睁看着他在我母亲身上肆意发泄。
也是从那之后,京中盛传母亲不守妇道,顾清妍的设计才得以如此成功。
母亲的仇,皇帝脱不了干系。
可惜只是一瞬,他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他的手死死地抓着被子,有血液从他的七窍流出,「那个贱人,朕想要她是对她的赏赐。」
我狠狠地甩了他一耳光,从袖中抽出一卷明黄色的锦帛,上面赫然写着立三皇子为太子。
我钳住他的手,死命按在新鲜的血液上,又重新印在黄色的锦帛上。
我亲眼看着他因愤怒而不堪重负的身体,毒入肺腑,直至死不瞑目地断气,随后把手中的锦帛塞进三皇子的手里。
他沉默半晌,才低低开口,「顾清韵,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我眼带疑惑,「之前你从不曾见过我。」
他只低低道,「阿景常和我提起你,他说你是这世上最干净纯粹,心地善良的女子。」
我怔住,目光不自觉地看向自己的双手。
这双手,前十几年时光养尊处优,如她的主人般无暇。
如今,上面却盈满鲜血,不知道断送了多少人的性命。
我只觉脸上一片温热。一摸,满手湿润。
时过境迁,我早已不是从前良善的自己了。
还好,言景瞧不见我这般模样。
我抬眼看他,「殿下,我只求你,不要辜负了言景的一片好心。」
我们都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眺望着东南角的城墙下。
那里,我把言景的尸骨亲手埋葬,刻字立碑。
他的愿望,从来都是朝堂安静,百姓和乐,盛朝百年昌盛。
以及,我的平安喜乐,一生无虞。
三皇子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皇帝,他肃清奸臣,整顿朝堂,新兴科举,微服私访。
言景的愿望,都在三皇子登基后的第五年做到了。
14.
又是一年除夕夜,我在街上缓缓走着,看着周围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我悄悄地去言景的墓碑旁转了一圈。
因为三皇子大肆宣扬言景的功绩,百姓们纷纷自发吊唁。
言景的墓碑前满是瓜果贡品。
我坐在地上跟他说了好一会儿话,他的容貌渐渐在我眼中清晰起来。
我散开披风,露出腰间的玉佩。
大红的衣衫在灯光下更显熠熠生辉。
我想着言景应该瞧够了,便转过身缓缓地登上城楼。
一步一步,都是言景曾经一笔一笔写给我的心愿与憧憬。
「韵儿,春日里,我要陪你一起去放纸鸢。」
「夏日里,我们去湖里泛舟乘凉,好不快意。」
「秋日,最适合吟诗作画,约会佳人。」
「韵儿,这个冬日,我们就成婚吧。」
我已经走到了城楼的顶端,轻声应了声好。
随后毫无留恋地一跃而下,如一团烈火般坠落在地,正好落在言景的墓碑旁。
君言景,你别不认得我,更不要厌弃我身上的杀戮之气。
这五年里,我一直在做善事,积善缘。
我布置粥棚,救济受伤挨饿的灾民,让他们有处安身。
我建造医馆,对于前来看诊的穷苦人家一文不收。
我设立书院,让有才智的学子都可以在此一展抱负。
……
我做了这许多许多,不仅是希望身上的罪孽能少一点,再少一点,也是想凭借自己的绵薄之力,让言景看到他想要的盛世场景。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侧目,只看到言景墓前的那对红烛闪耀,烛光正跳地欢乐。
我笑了,血沫从我的嘴角溢出,我仿佛看到一身新郎装扮的言景,笑着向我伸出了手。
龙凤红烛,灯花爆,喜事到。
从今往后,惟愿岁岁长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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