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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俗故事之喃摩佬》第二章阅读全文免费

时间:2023-12-13 16:06:50 来源:网络 作者:他见青木川 栏目:跨境学堂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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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俗故事之喃摩佬

《民俗故事之喃摩佬》 章节介绍

《民俗故事之喃摩佬》内容充满创意,他见青木川将本文细节把控的很好,有很多地方给了读者惊喜,尤其是周盛元林婉的形象更是被大众所接受的,第2章讲了:科学年代,这故事还是少说为妙!8几次的遥山岭之行,我大约可以确定一些信息。比如林婉生活的环境真的......

《民俗故事之喃摩佬》 第二章在线试读

科学年代,这故事还是少说为妙!

8

几次的遥山岭之行,我大约可以确定一些信息。

比如林婉生活的环境真的很糟糕,他们对林婉的死亡都很默然,看起来都很有嫌疑。

不过目前我最怀疑的还是堂哥那一家,毕竟他们父子俩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婉听完我的分析之后也便是肯定:“嗯,我也怀疑是他们。”

我点点头,思考着该怎么从这对父子身上入手。

“阿元哥…”林婉突然抚着额头叫我。

“好像又有人在我坟头烧东西。”

真是岂有此理!

这人到底是有多怕林婉来寻仇?!

我点着煤油灯来到小河边,坟茔上果然又是一层液体一层灰。

上面火星点点,应该是察觉到有人来马上跑了。

这盆液体和中午邻居家端的那盆太过于巧合,也让我更加怀疑大伯那一家。

“你和你大伯有什么仇吗?”

林婉思考了一下,说:“也没什么仇,他就是从小都不喜欢我。”

从小就讨厌的话那作案动机其实不太强,毕竟没有什么矛盾触发点。

我正想着,忽然瞥见不远处山坡上有两个模糊身影。

看起来像是一对夫妻,他们搀扶着下山。

河边的新脚印只有一个人的,他们应当没有来过这。

我想告诉林婉我们先回去,侧头一看却发现林婉也顺着我刚刚的目光看着那对夫妻的身影。

“这么晚了,他们怎么还不回去?”

我只当她在好奇,便说:“可能是在田里忙什么东西吧。”

她点点头,视线收了回来。

“山上危险,会有野猪。”

林婉大约是在关心他们,我为了让她安心,便说:“没事,天还没完全黑,它们应该不会出来。”

林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拉着我的衣袖让我回家。

9

半夜我迷迷糊糊起床上厕所,看到刚从窗台飘进来的林婉,差点吓死在原地。

“你去哪里了?”

林婉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我能去哪里呀,我又离不开你。我刚刚在窗上晒月亮呢!”

我噗嗤一笑,第一次听到有人把看月光说成晒月亮。

她气急败坏,“你笑什么?!”

我把刚刚的想法一五一十说给她听,她轻哼一声,说:“我妈妈就是这么和我说的,她说晒太阳可以,晒月亮当然也可以!”

“好好好。”我憋尿憋得紧,不想和她一般计较,脚下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第二天,师傅说接了个县城的业务,让我收拾东西跟他一起进城。

据说今天要处理的这人死得蹊跷,身体被折成弯月形挂在树梢上,还上了新闻。

我以为这已经够蹊跷,但到了现场看到祭文的时候我的脑袋直接发懵。

祭文上白纸黑字写着死者的名字和出生日期以及家乡。

林伟,遥山岭人,生于…….

我转头看向楞在原地的林婉,很想跟她说两句话,因为死者是她正在读高中的胞弟。

我突然想起林婉昨晚说的“晒月亮”,突然有些脊背发凉。

10

葬礼上我终于见到了林婉的父母。.

他们看起来沧桑无比,在棺椁前快哭晕了过去。

据说他们夫妻俩在县城务工,陪着儿子在县里上学,只有周末才会回去看看家里面的地。

怪不得每次去村里都见不到他们夫妻,原来是已经离开那处了。

一个月内连接失去儿子和女儿,正常人都受不了这个打击。

林家一对父母已经声嘶力竭,我不忍再看。

刚要撇开目光的时候突然留意到一样东西。

林家父母的鞋底上沾着些田泥,裤腿也沾满了草木钩刺。

看起来像是刚从地里面回来。

但是今天才周五,他们应该还没回过村里。

我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便多看了几眼。

夫妻俩互相搀扶着嚎哭的身影让我想到了那天傍晚在山坡上看到的那对夫妻。

他们的体型和身高相当。

但是当时的林婉很显然没有认出他们,甚至还问了….

不对,我突然意识到我当时大概是误解了林婉问的话。

“这么晚了,他们怎么还不回去。”

他在问他的父母为何不归,而我以为她在好奇一对农作的夫妻为何还不回去。

一个奇怪的想法在我脑海里面逐渐育成。

我侧头去看林婉。

她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一句话也没有说,冷漠得像死的是一个陌生人。

我心里也复杂得很,只有我能看到原已经天人永隔的一家四口出现在同一个场合,而他们看起来是这么疏离。

林伟是一个未成年人,在哪里死去就只能在哪里埋葬。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林家父母竟然不顾祖制,做完法事后一定要把林伟的遗体拉回村里葬着。

林家的大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因为我们那讲究白发人不能送黑发人,否则会带来厄运。

那位堂哥也站了出来,劝他们别这样做。

狗叔怒了,狠狠地推了一把堂哥,骂道:“阿伟要不是出来见你也不会死,你还我儿子的命!”

堂哥被推得一头砸在棺材上,额角很快流血。

大伯见到儿子受伤,也再忍不住,当场就和狗叔打了起来。

一场口角演变成一场混战,我不愿再看,退得远远的。

林婉也站在不远处,冷脸旁观着一切,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她眼里盛满了愉悦。

11

林婉一天没说话了,晚上入睡之前我终于没忍住掀开了蚊帐,朝着椅子说:“你还好吗?林婉。”

她显出身形,“我没事。”

月色之下,她的身影看着虚无缥缈,我现在时常忘记她不是一个实体。

“你睡不着吗?”她问我。

我把蚊帐挂起来,坐起来正对着她。

“你是不是讨厌你弟弟?”

我终于问出了我今天一直想问的话。

“是啊。”她大大方方承认了。

她又说:“我和他不过就差了十一个月,妈妈生下我出了月子之后就马上怀孕,因为他们想要一个儿子。”

她今夜打开了话匣子,和我说了许多她成长途中的事情。.

当她说到自己每天点着煤灯去上学,考试次次拿全班第一但还是不被允许读书的时候,我真情实感地心疼了好一阵。

我觉得我现在应该保持沉默,我怕我引起她的伤心事。

她又说了许多,最后她道:“所以他死了,我很开心。”

我有些许惊讶,这是林婉第一次在我面前表现自己的愉悦之情,却是因为她弟弟死了。

我想到林家父母,又问她:“那天我们在河边见到的就是你爸爸妈妈吧。”

林婉点点头,“是他们。”

“你不想去见见他们吗?他们明明离你这么近。”

“不了。”林婉摇头,“如果我要去的话你也得去,他们挺忌讳和道公接触,连请人也是大伯帮忙去请的,你离他们太近我怕他们说你。”

我心里感动万分,林婉竟然这么为我着想。

“不对啊。”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说你爸妈从没请过道公,但我师傅说你的事是他们夫妻俩亲自拿香烛来跪求的啊。”

林婉也有些惊讶,似是不信自己的父母会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

我大胆提出想法:“或许你爸妈没有你想象中的这么讨厌你?”

林婉苦笑,什么也没说。

12

林伟死了,林婉心里的执念还没有消散。

我们仍然没有确定是谁把她推下了河。

遥山岭现在还去不得,今天又没有法事做,我决定去河边钓鱼。

今天也不知道什么运气,一直都没有鱼儿上钩,钓着钓着我便打起了盹。

“阿元….”

“阿元…”

我缓缓睁开眼睛,看见林婉一脸痛苦地看着我。

“我好痛,阿元,有人在烧我。”

我顿时清醒了。

钓鱼的地方离林婉的坟墓不远,我连鱼竿都不要了,撒开脚就往那边冲去。

日暮之下,无人经过的小河边葬着少女的躯体,而有人正踩在她的坟头贴上无数张符箓,又洒了朱砂等物,最后一把火把它们燃烧殆尽。

这已经是第三次,终于有一次是被我抓到的了。

我开始颅内沸腾,奋力冲过去大喊。

“你干什么?!”

那人慌张想逃,路过竹篼时却莫名绊住了脚,摔了下来。

这下我终于看清了这人的相貌,就是林婉的堂哥。

我捡起一条棍子冲过去,他好像被我震住了,颤巍巍地爬起来不敢再跑。

“我当是谁这么恶毒,原来是你!”

刚刚那个场面我真的快气死,从业快一年,我从没见过这个狠毒的方法。

我心里也认定了他就是杀死林婉的人。

他骂道:“你奶奶的,多管什么闲事?”

我心里气极,但却是不太会说脏话,只能提高音量道:“她是我负责的,你说我管不管?你做这些事就不怕折寿吗?”

他突然笑了,我以为他要开口辱骂我,谁知他竟然说:“这么关心她,难道你是她老相好?”

他在说什么?怎么又扯上老相好了?

虽然心里有疑问,但我没忘记更重要的事。

我质问他:“是不是你杀了她?”

“屁!她死了关老子什么事?”他吐出一摊口水,继续骂道:“死了之后也不放过老子,存心想搞死老子吧,幸好老子命大,不然早和她弟一个下场了。”

我简直气得发抖,拄在手里的木棍马上就要按捺不住捶在他身上。

“所以你就三番两次来她坟头动手脚?”

堂哥承认了这句话,他好像一心把我当成了林婉所谓的老相好。

“她死了不关我的事,你要是真有本事,你就告诉她别来缠我了。”

他说完就一瘸一拐走了,剩我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13

这次不等我回头,林婉就自己走了上来。

她看起来面色平淡,问我:“他说的,你不好奇吗?”

我知道她指的是老相好这事。

听起来不太美好,我并不想听。

“我确实和他有过关系,他在我家里逼迫我和他一起。”

该死,刚刚应该捶他一棍子的。

“你不生气吗?不觉得觉得我脏吗?”

林婉无意识地搅着裙摆,她大约是很紧张,但是言语上又强装镇定。

我回她:“我气死了。”

停顿了两秒钟,我又接着说:“我气我自己刚刚为什么没有一棍子抽他。”

抓紧裙摆的手顿了一下。

我说:“不是你的错,你一点也不脏,脏的是他们。”

林婉看着我,裙摆被晚风吹得微微扬起。

她笑了,圆圆的脸蛋舒展开来,不是苦笑不是讥笑,也不是令人惊悚的冷笑。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

“如果我活着的时候能遇见你就好了。”

我基本上确定了杀害林婉的凶手。

就是这个强迫过她,在她死后又良心不安跑来洒狗血的人。

他一定是怕事情败露,所以就痛下杀手。

现在的我只需要拿到一点点证据,就可以去派出所报警,为林婉讨回公道。

我问林婉有没有什么可以证明她被强迫的证据。

林婉想了很久,突然问我:“有人亲眼目睹了,可以吗?”

“靠。”我没忍住骂出声。

堂哥这个死傻杯,强迫林婉不止,竟还有目击证人。

“可以,只要他愿意出来作证。”我回答了她的问题,又问:“是谁?明天我们就去找他。”

林婉犹豫了一下,说出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

“是我妈妈。”

14

我正在林婉家附近蹲守林妈妈,想等着她出门就单独把她拉出来告诉她林婉死因的实情。

等了大约一个小时,还真给我等到了。

不过她一脸失魂落魄,抱着一堆衣物走了出来。

远看,都是一些女孩子的衣物,应该都是林婉的。

我止住了步伐,等她稍微走远一点的时候悄悄跟在她身后。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林婉的妈妈抱着衣服来到了林婉的坟前。

我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眼看着林妈妈点燃了一些香烛,又一件件烧掉了那些衣服。

她嘴里念念有词,说着说着还哭了。

林婉坟前在烧东西,她现在燥得难受,我想让她走出去一点点偷听她都做不到。

我只得通过口型辨认她大致说了些什么东西。

更加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重复念叨着的一句话是“别来害我们。”

我呼吸一窒,靠着树干上进行头脑风暴。

一个接连失去子女的母亲,竟在自己女儿的墓前求她别害自己。

简直是诡异至极。

我突然又觉得或许凶手不止堂哥一个。

他们这一家人太诡异了。

每一个好像都恨不得林婉去死。

林妈妈把东西烧完,抹了把泪就要起身走人。

我来不及藏起来,远远被她瞥见。

我刚想假装路过,谁承想她突然面露恐慌,尖叫着走了。

“我有这么吓人吗?”

林婉在一旁笑了笑,“妈妈很怕道公的。”

我注意到林婉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身,蓝色长裙变为淡黄。

“哇,这都能收到!”

林婉摸着自己的辫子一脸笑意,“那当然!”

15

我思考了一下,决定不亲自问林妈妈了。

她对我这个态度可谓是拒之千里,我指定问不出什么来。

还是明早去派出所和警察叔叔聊一下,把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吧。

反正我作为目击证人,完全可以指控我所看到的事实,再指控嫌疑人。

一桩大事快迎来结尾,我压下满心喜悦抱着被子入睡,又是一夜好梦。

第二天我被楼下的吵闹声吵醒,隐隐约约还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我双眼惺忪,掀起被子推开窗朝楼下大喊:“大早上的吵什么吵?!”“周盛元,你不得好死!”

“啊?”一大早便被骂得这么毒,直接把我的困意全部赶走。

意识逐渐回笼,我看清了站在楼下的都是林婉她们家的人。

一转头,林婉也正站在窗边看他们。

“阿元,他们要害你。”

我赶紧安抚她:“你别怕,我会处理。”

起因是这样的,林家堂哥昨晚一夜未归,今早林家人去找,发现他死在了林婉坟墓附近。

“你个杀千刀的道公,一定是你没做好,让那个狗妞回家索命了!”

说话的是林婉的大伯。

村里许多人都在围观,从没见过这种阵仗的我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下去和他们交涉。

“有事慢慢说,不要在这里乱讲”

“那我让我儿子和你说!我让他跟你索命!”

他们往旁边一指,人群渐渐散开,我才发现他们把堂哥的尸身带了过来。

他应当是摔死的,脸上糊着一层血,又脏又臭。

我忍着恶心蹲下来查看,忽然一股气息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眉间发黑,萦绕着丝缕煞气,是属于林婉的气息。

16

根据我的经验判断,他确实被下了降头。

“你看出来了。”林婉突然说。

“这….这是..”我嘴唇都在打斗。

“是我。”

真的是林婉砂了他。

他们身上一切不合常理的行为突然有了解释,我快速把自己脑袋中发现的点串联在一起,一条清晰的复仇线渐渐明晰起来。

“对不起阿元,我骗了你,我晚上是可以离开你的,那晚差点就被你发现了呢。”

“其实我…..”

话音未落,我就见林婉忽然走向乌泱泱的那群人,她站在大伯面前。

我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而去,她对我笑笑,指着大伯说:“他亲眼目睹他儿子对我那样,却说是我引诱了他儿子。”

她指尖轻轻一弹,大伯顿时捂着眼睛说大呼好痛。

她又走近了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男人,说:“他想把我嫁给一个瘸子当老婆,我不肯,他就打我。”

指尖轻弹,那个男人立马跪了下来。

最后她走近了她的父亲,她轻轻环抱着父亲的躯体,细长的手用力一刺!

——只刺到了一片虚无。

“他对我做过太多坏事,我无数次想这么砂了他,但我不能让他死得轻巧,所以我先砂了他的儿子。”

我如鲠在喉,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原来还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阿元,我是不是很坏啊。”

“不是。”我低声说。

“我其实知道你在报复,只是我没想到,你会真的砂了他们。”

林婉偶尔流露的对他们极度的怨恨,林家父母莫名其妙的闪现,堂哥说了“让她别再来了”以及林妈妈在坟前所求的“别害我们。”

好几个夜晚都突然消失的身影怎么会让我觉得无事。

只是我也恨他们,我默认了林婉的行为。

林婉欣慰一笑,“谢谢你。”

“可惜林雨也不是杀了我的人。”她有些苦恼:“到底是谁呢?”

她目光又投向大伯,“上次我回家的时候只有他在家守着,还拿了我的衣服出来点灯,难道是他?”

林婉刚要出手,我大喊一声阻止了她。

“不要!”

“你他娘是不是在施法咒我们?!”

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和我的一同响起。

我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之后他们便都纷纷感受到不适,但他们不知道他们害死的林婉现在就站在他们中间并且试图杀死他们。

“咒你奶奶的咒,你们全都去丝吧!”我对着他们怒吼。

“是你们家所有人砂了林婉!”

17

鸦雀无声。

我猛地从地上站起,指着他们每一个人林家人,我说:“你们杀了林婉,她回来索命有什么不对?!”

有个人突然上前来一拳把我揍倒在地,骂道:“你他娘胡说八道!”

我舔了舔嘴角漫出的血丝,心里竟生出许多阴暗的想法。

也许该被洗礼的人不是林婉,而是他们。

另一个人又跳出来骂我:“你知道什么?她爸妈养她那么大,她一声不吭就去跳河了,真是白养了!”

“林婉不是自杀的。”我说。

他们惊愕地看着我。

众人神色各异,我看向已经站在我身旁的林婉,她点了点头。

“林婉托梦给我,她说她是被人推下去的。”

怕他们不信,我又说:“我是兔身包公,有和他们沟通的能力,全镇的师傅佬都知道。”

他们的脸色果然更沉,甚至带上了些许恐惧。

兔身包公是我们当地传说中一个诡异邪门的存在,刚降生的时候就会被师傅佬测出来,据说拥有奇异的能力,所以一向被迷信的村民们信奉。

“她有执念不肯消散,现在林雨也死了,她还在这,人不是她砂的。”

“她现在就站在这里,找不到推她下河的人她不会走,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他们变得死一般寂静。

我的目光逡巡在他们之间,之间林爸爸和大伯的脸色都苍白无比,手控制不住地发抖,看来他们也被林婉的魂魄吓过,现在已经信了我的话。

“你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刚想继续逼迫他们,人群外层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声。

“是我,是我啊啊啊啊啊啊!”

18

我想过无数种可能。

我最初以为是堂哥害了她,后来我又以为是她父亲或者是她大伯,甚至是他们全家的男人一起逼她自尽,却隐瞒着众人。

我独独没有想过是一个女人,是她的母亲。

是林婉在回忆中唯一透露出少许温情的母亲。

她跪爬上前,对着我不停磕头。

她说:“婉婉,不要怪妈妈,你死了好过活着啊!”

林婉现在看起来才像一个真正的虚体。

微弱日光之下,她的身影好像马上就要消散了,她一言不发盯着跪在地上磕头的母亲,神情是一脸不可置信。

“我知道你怪我们,所以经常回来,大半夜把我们引到荒山野岭想要山猪吃了我们,我不怕,但是你不该害你弟弟啊!”

林妈妈一直跪在磕头,没有人敢上前拦着她。

她嘴里不停的说着忏悔,也说着利剑般的言语,一次一次刺进林婉的心。

从她断断续续的哭喊中,我大概明白了所有事情。

林婉生在一个极度重男轻女的家庭,从小就被家里人各种欺负,就算读书成绩很好,也被剥夺了读书的权利。

十一岁起她就被迫在家务农,母亲经常带着她去帮别人打零工,也只有母亲对她稍微有一点关怀。

长到十六岁的时候,她已经亭亭玉立,自然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其中最为活跃的,便是邻居家的堂哥林雨。

本以为忍让就可以过去,但村里人众口铄金,她在谣言中被恼羞成怒的父亲烫了一个疤。

因着家里人的推波助澜,林雨越发放肆,在家里也无所顾忌。

最可怕的是母亲和弟弟都在场,只是弟弟漠不关心,母亲只能哭着拍门,却阻止不了。

一根又一根的稻草压死了母亲,也压死了林婉。

某一天傍晚母亲让林婉去河边洗衣服,那天河边正好涨了水,母亲原本想去叫林婉回来吃饭。

但是飞涨的河水浸湿了林婉的裙摆,贴在白皙的小腿上。

再往上看,两个麻花辫垂在一旁,露出满是疤痕的雪白后颈。

母亲鬼迷心窍,悄悄走近了林婉,屏息之间一双枯瘦的双手在背后一用力,河水瞬间吞噬了女儿的生命。

人潮如水般散去,只留我和林婉呆站在原地。

我不敢侧头去看林婉,我不知道被唯一亲爱的人背叛的痛,我怕她承受不住,真的灰飞烟灭再无来生。

她在阳光下轻笑:“那我真的是该死啊。”

我猛然侧首看她,她对我露出明媚笑意,她说:“小道公,送我走吧,这次一定不要指错路了。”

19

林婉坟前搭起了简易的斋篷,我穿上了父亲的法衣,据说香火熏多了的道袍最能让他们识别方向。

那日父亲回来之后便听说了这事,气冲冲地把我打了一顿,打完之后又把法衣给了我,无奈地跟我说:“早跟你说过了,遇上不肯走的也不要让它跟着你。”

我苦笑着回他:“以后不会了。”

我用最高的规格给林婉办事,刚开始的时候她站在我身旁,看起来有些紧张,她问:“奈何桥远不远?孟婆汤会不会很难喝?”

我笑着跟她说:“别怕,我会牵着你过奈何桥,孟婆是我的老熟人了,我可以让她给你加一勺糖。”

她也笑了,在我脸上烙下一个不存在的吻。

“我信你。”

祭出法杖开始做事,我告诉附近的土地公们要帮我指引一个名叫林婉的姑娘到达归处,在路上一定不要为难她,面前的黄纸被风吹散,算是他们的认可。

“婉婉,可以走了。”我对她说。

她点了点头,在正式失去意识之前对我说:“下辈子我一定来找你!”“好,我等你。”

按着喃斋的程序,我的意识牵着林婉走过那条桥桥,到了和蔼的老者跟前。

林婉现在和普通的虚体一样,她不知道我是谁,只跟着一身法衣漫无目的的走。

我替她回答了今生善恶之后,老者便给她盛了一碗汤。

孟婆今天没有准备糖,我觉得很可惜,只愿她吃不了甜汤下辈子也要过得甜一点。

我只能送林婉到这里,她喝下汤之后我也要回归现实。

穿着淡蓝色衣裙,扎着两根麻花辫的圆脸姑娘渐渐远去。

小河边,我用最标准的法文引她通往来生,我身边的身影也化作了一缕青烟。

一股热泪从我眼中流下,滴在林婉的坟前。

那就愿她靠着这滴眼泪,来生也别忘了我吧。

20

不负师傅的期望,从业十年之后我已经成为远近闻名的道公,名气甚至传到了县城。

四十岁之后我收了几个弟子,也成为了别人的师傅。

“总之就是这样,我就找到了杀人凶手。”

我睁开眼睛看着我的弟子们,他们听得津津有味,我决定告诉他们一个专业知识。

“所以说若是有东西不肯走,就劝告它,尽量只帮它完成力所能及的心愿,不要让它跟着你!”

“尤其是女生的虚体,不要被她们迷惑住了,不然会单身一辈子的。”

我在斋篷前装模作样地告诫我的弟子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几个弟子笑作了一团。

“师傅,难道你单身一辈子也是因为被缠上了吗?”

“师傅你骗人,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阿飘!”

我做人一向随和,他们笑我我也不生气。

倒是有一个徒弟比较天真,眨巴着眼睛说:“师傅你好聪明!”

我扯了扯自己身上老旧的法衣,冷哼一声和他们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现在都已经提倡科学啦,师傅!要不是我爷爷叫我,我才不来学。”

“我也喃过斋啊,根本就没有孟婆和奈何桥,臭师傅,就会骗人。”

几个弟子又找到了共同话题,说喃斋道公已经过时了,人家大城市现在都流行火化,不再做这事的。

我说:“那也好,省得人家批判我封建迷信。”

一个弟弟嘿嘿一笑,说:“没事嘛,那就让他们迷信好了,反正我有钱赚。”

在我忍不住又要开始说教的时候,几个弟子笑着跑开了,其中一个还边跑边回头和我说:“师傅,我才不信。”

我没有说话,微笑着目送他们远去。

我在想他们这一个个唯物主义战士什么时候才能接过我的衣钵,我不会一百岁了还要在这念法文吧!

这时我九十岁高龄的老父亲从屋内拎着扫把要出来揍我,“编个故事破案你来来回回讲了几十年,不腻的啊!干点正事行不行?!”

是的,以上内容纯属虚构,皆是我为了破案而编撰出来的。

这事说来话长,几十年前我确实接手了林婉的事,在头七的时候再去办事的时候,便发现堂哥偷偷摸摸往她坟头上洒不干净的东西。

那时我直觉不对,便热血沸腾地化身大内密探去破案,装神弄鬼吓了他们家人一遭之后,他们便全盘托出了。

报警之后,我甚至还得到了警察先生的褒奖。

至于那个弟弟和堂哥,确实走了,但也怪不得什么怪力乱神的东西,只能说是他们自己心里有鬼一时不慎就命丧黄泉了。

“爸你别气,我这就去种番薯!”

“快去,养了你这个儿子,老婆也不娶什么都没有,真是操心死我了,到了地下见到你爷爷我都抬不起头。”

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和我爸说:“你走了就什么都没啦,见不到你老豆的啦!”

我爸骂着不孝子,又要抄起扫把打我,我赶紧扶着他。“别气别气,我说笑呢。”

将我爸扶进屋里,我轻轻叹气,科学年代了,现在的人都不好骗了,看来这故事以后还是少说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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