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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煦曾布的小说花有重开日人回少年时全文推荐第8章节阅读

时间:2023-08-10 09:26:18 来源:网络 作者:要离刺荆轲 栏目:跨境学堂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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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有重开日,人回少年时

《花有重开日,人回少年时》 章节介绍

《花有重开日人回少年时》是很精彩的一部历史作品,要离刺荆轲用细腻的文笔为我们描绘了一个足以走进我们心里的故事,赵煦曾布等人物很出彩,让人沉浸其中,第8章内容:赵煦放下手中之笔,揉了揉手腕,略微有些酸痛。《延寿经》比之消灾经,多了千余字。而他......

《花有重开日,人回少年时》 第八章 故园投足总阳春在线试读

赵煦放下手中之笔,揉了揉手腕,略微有些酸痛。

《延寿经》比之消灾经,多了千余字。

而他又太小,力气也小,故而,只能写一会歇一会。

不过总算是将这一卷《延寿经》抄写完毕。

见着赵煦放下笔,一直在旁边侍立的冯景,立刻将一盏按着赵煦吩咐煮泡好的蜂蜜水,递了过来。

赵煦拿了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

在新世纪的时候,赵煦就已经沉迷于养生了。

二十来岁就天天保温杯里泡枸杞,哪怕到了考古工地上,也会自带一盒润喉糖,有事没事含一块。

如今,重回少年,赵煦也将养生的习惯带了回来。

要不是汴京在北方,不可能有柠檬,赵煦都想叫冯景去找些柠檬来泡水了。

喝完蜂蜜水,赵煦看了看外间的日头,问道:“如今什么时辰了?”

“殿下有问,如今什么时辰了?”冯景扭头,看向内寝屏风之外的角落,那里有着一个被置放在四级阶梯上的装置,一个女官值守在其旁。

那女官闻言,连忙蹲下身子,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铜壶,然后答道:“回禀殿下,如今已是申时二刻又半了!”

冯景弯着腰,对赵煦复述了一次:“殿下,如今是申时二刻又半……”

赵煦的眼睛却在那装置上恍惚了一下,然后他想起来,那装置是什么了?

那是漏刻,唐宋的钟表,由水力驱动,通过最下层的铜壶内的刻度尺,来随时了解具体时间的装置。

算是机械钟的先驱,安置在赵煦寝殿的这个,应该是最新款,元丰五年由欧阳修之子欧阳发主持研发而成。

这一款的漏刻,就已经细分了刻度尺,将每个时辰分为四刻,每个时辰,还有着叫时功能。

不过,这一款漏刻也远未达到当代技术的巅峰。

在赵煦的上上辈子,苏颂提举太史局时,曾组织、抽调了包括太史局、都水监在内的多个部门,数百人的能工巧匠,于这皇城大内,建造了一个堪称奇观的庞然大物。

元祐水运仪,后人称为浑天水运仪。

该仪器不仅仅实现了自动报时功能,还能精确到刻,同时,它还具有天文演示和观测功能。

在新世纪,赵煦在博物馆还见过苏颂所造的那个浑天水运仪的复刻版。

根据博物馆里的解说介绍:这是全世界最早最先进的机械钟表,领先西方数百年。

当时,赵煦听完介绍,颇为得意,但回去一想,又颇感悲闷。

因为浑天水运仪,在靖康之后,被金兵粗暴的拆解,从此成为了绝唱。

自是之后,数百年,再无人研究,也再无人推进。

连制造技术也彻底失传,仿制都成为了奢望。

怪谁?

怪赵佶?

怪完颜构?

怪金兵?

好像都可以怪,也好像都怪不到。

赵煦从博物馆回去后在酒店的床上翻来覆去,想了一宿,最后他终于想明白了,应该怪谁。

怪他!

活的太少,死的太早。

但凡他可以多活两年,熬死向皇后,那个位置轮得到赵佶吗?轮不到!

他赵佶能当皇帝吗?

不能啊!没那个能力!

章惇都知道的——端王轻佻不可以君天下。

向皇后能不知道吗?

知道的!

可赵煦的兄弟里,除了赵佶外,有资格接过皇统的,就是赵煦的同胞弟弟赵似了。

而赵煦生前和向皇后的关系,不能说母子亲睦吧,只能说形同陌路。

所以,向皇后出于自身地位考虑,是绝不会再立赵煦的同胞兄弟!

不立赵似,赵佶就是唯一的选项了。

哪怕捏着鼻子,也不得不立。

“这一世,我要争取活到耄耋,向那后世乾隆看齐!”

“要早睡早起,要休息充足!”

“只要我活着,就可以改变一切!”赵煦轻声呢喃着。

冯景见着赵煦失神,只能提高一点声调对赵煦恭敬的再报:“殿下,如今当是申时二刻半了!”

赵煦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在心中换算了一下,大约是4点15的样子,再过不到一个时辰,早春的汴京就当要迎来入夜,宫门也将会落锁。

便与冯景嘱咐道:“冯景,且帮我将《延寿经》仔细收拾,我去宫外散散步!”

便带着人走出内寝,来到了庆宁宫前的花园。

庆宁宫说是宫,其实不大,拢共就那么几个殿宇,前后两个院子,好多内臣在东京城里,住的地方都比赵煦住的庆宁宫要大要好。

这是有原因的。

庆宁宫乃是英庙从濮邸被接入宫中,正位皇子前,才在仁庙的诏书下,以皇城司旧年的官廨改建而来。

而仁庙和英庙的关系,众所周知,只能说:不熟!

作为养父,仁庙很少关心英庙,甚至到死前,都没有将英庙真正看成自己的儿子,只说‘但姓赵斯可矣’,言下之意就是:要不是你们非逼着我过继一个养子,我其实根本不想收养的!

英庙哪怕被以皇嗣之礼,接到了宫中。

宫中宴会,英庙坐的位置,也被安排在侍制大臣之后。

自然也就不要想,仁庙会给英庙安排一个什么好地方,更不要想会有人好好收拾、修缮。

据说,当年的皇子位,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将皇城司的牌匾摘了,换一个皇子位的牌匾就算完事。

很多殿宇,干脆长满了蜘蛛网,连柱子都被白蚁蛀空了。

作为养子,英庙性格也是刚毅,突出一个恩怨分明。

即位之后,连仁庙的丧仪,都假托有病拒绝出席。

后来更是掀起了濮议,直接挑战礼法,气的慈圣一度动念,要废黜英庙。

最后还是韩琦出来说和,加上赵煦父皇的缘故,慈圣才和英庙表面和好。

自然,英庙在位时根本不可能修缮、改建、扩建皇子位。

他只恨不得,保留这里的一切,让子孙看到庆宁宫,就能知道,他曾经受到过的那些屈辱。

能够下诏循惯例更名‘庆宁宫’,已经是很尊重皇家的传统了。

此地真正发生变化,还是去年,赵煦的父皇在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后,便下诏命人重修庆宁宫。

这才有了现在的庆宁宫的风貌。

不过,庆宁宫的布局和规模,依然维持着当年皇子位的样子。

走在庆宁宫的花园中,赵煦踩着早春的暖阳,嗅着宫中万物复苏的气息。

赵煦的思绪,开始纷飞。

他本以为,他早已经忘记了,在这庆宁宫中的生活。

但现在,赵煦知道,他没有忘记!

那些儿时,在这庆宁宫中的日子,只是被尘封起来了。

现在,重新走在这花园里,一切都是这么的熟悉。

他曾在这里嬉闹,也曾在这里欢笑。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树一亭,他都有印象,甚至可以想起一些点滴的浮光掠影,记起一些儿时的欢乐。

住在这里的日子,是他上上辈子,少年时最后的快活时光。

“是了……就是这里了!”赵煦走进一个小小的凉亭,伸手抚摸着凉亭里的石桌和石位上,雕镂着的图案,脑海中回忆起了,父皇曾就坐在他对面的石位上,带着他接见了一位入京参加童子试的神童。

那人叫什么,赵煦已经忘记了。

但是,赵煦记得,那人和他年纪差不多。

但却已经可以准确无误的诵读《诗经》、《尚书》、《礼记》、《易经》、《孟子》、《论语》。

父皇因此欢喜不已,特地将那个同龄人,带到了庆宁宫,叫他在赵煦面前,表演了背诵《孟子》、《论语》。

“六哥,你比他如何?”父皇的声音,似乎犹在耳畔,赵煦垂下头去。

当时的他,只是初通《论语》而已。

哪里能与那位神童相比?自是自愧不如。

可惜的是,那位神童,自从离京后就再无音讯。

上上辈子,赵煦在汴京等了他一十七年。

却并未在殿试或者太学中看到过他。

很可能,又是一个伤仲永的例子。

赵煦想着,就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知道的,他无忧无虑的童年已经结束。

上上辈子如此。

这一辈子,也是如此!

不同的是,上上辈子的他,在走出庆宁宫前,还是一个保有着童真的孩子,一个可以被人随意拿捏的木偶,人畜无害的傀儡。

而这一世的他,在稚嫩天真的孩童面容下,藏着的是一个已经坐了整整一十六年天下,还在九百多年后的新世纪,留学了几近十年的灵魂。

他知道的,他不能再缅怀过去了。

于是,他站起身来,用一句诗词,结束了自己对过去的追忆。

“往事回头皆噩梦,故园投足总阳春!”他轻声低语着后人的诗词,带着人,走出凉亭,径直从花园的小径穿过,走到了庆宁宫的殿垣范围。

也就是宫门门口。

值守在门口,穿着衷甲的御龙直们,见到赵煦瘦小的身影,立刻恭身下拜,口呼殿下。

赵煦瞧着他们。

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倒映着这些高大健壮的军人身影。

赵煦心里面明白,这些守在庆宁宫外,由燕达调来的御龙直,就是他的底牌,也是依靠。

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可能出卖、背叛赵煦。

独独这些御龙直不会!

为什么?

因为,这些燕达亲自挑选出来的御龙直,在他们来到这庆宁宫,守卫赵煦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和赵煦绑在了一起。

赵煦要是坏了事。

这些人和他们的家人妻小即使不死,也会被流放广南、岭南,甚至刺配沙门岛,哪怕遇赦也不能回。

而赵煦位置只要坐稳了,这些人的御龙直身份,就不可动摇,用新世纪的话说,便是拿到了编制,而且是皇帝身边的亲卫侍从编制!

这可是能够父子相传,子孙相继的金饭碗!

足够这些厮杀汉,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为了赵煦抛头颅,洒热血了。

而这些人,曾跟随燕达,转战万里。

从熙河路、秦凤路、环庆路、麟延路一直砍到交趾,立过汗马功劳,斩杀过无数敌人!

殿前诸直,那些花架子,在他们面前,不堪一击!

他们的存在,足以确保,哪怕是皇城大内的亲事官、亲从官和殿前诸班,统统反了。

这些御龙直也足以护持赵煦,杀出重围,去江宁找王安石,或者去洛阳找文彦博、富弼、司马光。

所以,赵煦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好奇的打量一番,就转身走回去。

不需要说话,也不必多言。

赵煦只需要,每隔一段时间,有意无意的出现在这些人面前。

让他们看到,他们所效忠的人的样子,确保他们不会认错。

这就足够了!

剩下的事情,自有人去做。

回到内寝没一会,国婆婆从赵煦的母亲朱德妃那边回来了。

她带回了德妃阁的消息。

“姐姐言:公主小恙,幸得中官教旨,命有司备医廨,以候太医,感激不尽,已是着人写了谢表,敬呈中宫圣览……”

对此,赵煦并不意外。

他的母妃,就是这样的性子。

上上辈子,即使赵煦已经大权在握了。

但她在向皇后面前,依然是伏低做小,谨小慎微,侍奉恭敬,从未想过,要借助儿子的地位,去争那个位置。

如今也是一般。

说不定,他的母妃,还会因为向皇后的善意,而欢欣雀跃呢!

……

坤宁殿。

向皇后手中拿着,从德妃阁处送来的谢表。

“朱德妃倒是个实诚人!”看完谢表,向皇后满意的点头。

这封谢表,用的文字,虽不华美。

但是言真意切,姿态放的很低。

文字之间,隐约自比民间妾室,称向皇后为女君。

向皇后看着,就非常开心。

“圣人恩惠,德妃感激不尽,特意嘱咐臣言:俟公主康复,必携公主来圣人驾前谢恩!”刚刚从德妃阁里回来的阎守懃,低着头说道。

“这就不必了!”向皇后放下谢表:“你去晓瑜德妃:如今官家卧疾,妹妹在阁中,好生抚养、教导公主、皇子,便已是有功,待官家康复,本宫必为妹妹请功!”

却已不再称其姓氏,只说德妃。

显然,向皇后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是!”阎守懃微笑着躬身。

……

注:那个神童叫朱天锡,续资治通鉴长篇记载,元丰七年四月神宗带着哲宗在睿思殿,一起召见、面试了这个神童,命其诵读经书‘皆全篇百余通’,神宗于是指朱天赐问哲宗:‘汝能如彼诵书乎?’于是,赐朱天锡五经出身,赐钱五十千,告诫其认真读书,不要荒废。

可惜我查遍了史书,再也没有见过这个神童的名字,可能早夭了,也可能如方仲永一般伤仲永了。

在这里,为了情节需要,进行了一定加工,将召见地点,改在庆宁宫。

注2:在北宋宫廷,皇子在口语上,对其生母称‘姐姐’,这可能来源于北宋早期,公主出嫁后升行的规矩,意思就是——公主下嫁驸马家,她的辈分会提升到她的公婆一级,这样就避免给公婆行礼了,不过这个规矩在中期后,就渐渐废弃了,原因?儒家礼法伦理不提倡,但宫廷似乎保留了这个规矩,哲宗死的时候,他的母亲就抱着他哭着说什么姐姐肚子里生下你什么什么的。

PS:不太懂发彩蛋章,我得去请教下人,学会了给大家发庆宁宫的位置和漏刻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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