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书虫书荒推荐热点小说南栀司亭川-小说南栀司亭川全文无删减版免费阅读
时间:2023-04-08 15:58:44 来源:xiaoleidm 作者:雨哥 栏目:跨境风云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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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亭川猛地起身,椅子腿在大理石地面划出一阵极刺耳的声音。
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慌潮水般席卷了他,而慌乱的理由被迷雾遮挡。
“还在等什么,送医院!”司亭川厉声道。
“我已经叫人去了,少爷。”霍寻眸色灰暗。
片刻,监控画面上出现几个医护人员,将南栀抬上担架,很快又离开。
司亭川忽地觉得呼吸不畅,单手扯开领带,把西装外套丢在一边,抬步便往外走,步伐又大又急。
霍寻顿了顿,立刻跟上,神色却是欲言又止。
而刚走出一段距离,他没说出口的事就发生了。
一袭婚纱的闵南溪站在司亭川,眉心微微蹙起:“亭川哥哥,你这是……要去哪儿?”
她的出现像一把大锤,瞬间敲醒了司亭川。
是啊,他要去哪儿?还有一场盛大的婚礼正在进行,他是主角之一,他不能走。
但司亭川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很强烈的感觉,如果现在不去医院,他会再也见不到南栀。
然而这个念头刚浮现,就被司亭川自我否定。
南栀是他的下属,她的存在就是为了让闵南溪痊愈,他要结婚的人是闵南溪,那他现在的情绪到底是为什么?
蓦地,南栀在别墅里撕心裂肺说的那句话在司亭川的耳边响起。
她说:“十五年,你这样对我,心里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司亭川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成拳,手背上甚至有青筋突起。
就在这时,霍寻的手机响起,他接起,听那边说了什么,神情凝重。
挂断电话后,他上前一步在司亭川耳边低语:“少爷,医生说……太晚了。”
如同一道响雷。
司亭川的大脑第一次出现空白,失去了所有冷静和理智。
他忽视聚集在附近的所有人,直接向外跑去!
霍寻紧跟他身后。
闵南溪脸色一白,伸手要拽住司亭川的手腕,想问个清楚。
然而……司亭川用多年来的敏捷,避开了她的手。
霍寻在经过闵南溪时,余光中清晰地看到她通红的眼眶和颤抖的嘴唇。
今天她本该是最幸福的女人,但很快,她将会成为全城的笑话。
霍寻收回视线,面容冷峻。
司亭川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了车,随后绝尘而去。
所有人面面相觑,议论声此起彼伏。
而另一位主角闵南溪被媒体镜头包围得严严实实。
“闵小姐,请问司先生去哪里了?他是逃婚了吗?”
“闵小姐,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司先生什么都不说就离开了?”
“闵小姐……”
闵南溪死死地咬住嘴唇,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气才克制住自己的崩溃。
丈夫从婚礼上跑了,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不,她不会给别人这个机会的。
闵南溪强扯出一抹淡笑:“他只是有急事,等下就会回来,请大家不要乱猜。”
说完,她挤出重重包围,回到休息室,将门关得震耳欲聋。
医院。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在走廊里由远及近。
司亭川西装褶皱,头发散乱,汗水从额间顺着脸颊滑进前襟。
他从未如此狼狈失态过。
他拦住路过的医生,目光凌厉:“南栀在哪儿!”
这医院是他的私人医院,没人不认识他。
医生颤颤巍巍地说:“司总,南、南小姐已经转到地下,地下一层了。”
司亭川狠狠愣在原地。
地下一层……那是停尸间!
第十二章 失魂
司亭川觉得全身的力气被突然抽光,他双腿一软,身子就向后倒去。
幸亏霍寻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才没让他摔倒。
他忧心忡忡地看着男人,忽然觉得这些年他似乎也不了解司亭川。
“少爷,我们先去……”
话未说完,被司亭川冷冷打断:“谁允许你们把她转到地下一层的!”
他恢复常态不过片刻,但霍寻看得清楚,他的手正竭力地控制不颤。
医生咽了下口水:“司总,南小姐送来的时候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我们真的尽力了……”
“我要你们把她带回来,再给我治!”司亭川疯了一般,眼底满是血丝,“为什么她会吐血,为什么?!”
霍寻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少爷,那边来消息,已经确认那粒药就是您送去的药。”
也就是说,南栀真的没有吃药。
那一颗算是用她的人生换来的救命药,就那样轻易地被她丢弃了。
司亭川失了魂般地重重跌在长椅上。
他双肘杵在大腿上,手指插进头发,久久垂着头。
霍寻站在一边,凝视着司亭川痛苦的样子,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
他是司亭川,他从没有为谁低下过头,他对自己的亲兄弟都心狠手辣,他的骄傲和自负都是刻在骨子里的。
可是现在的司亭川,竟然露出了这样的一面。
为什么?因为南栀?
但南栀会一步步走到今天,不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吗?
充斥着消毒水的走廊里沉默寂静了很久,静得让人下意识放轻呼吸。
司亭川终于缓缓抬起头,而那原本深邃的双眸变得有些浑浊。
他失神地看着前方,声音沙哑低沉:“霍寻。”
“我在,少爷。”霍寻微微颔首。
“你去……”司亭川顿了顿,“她的后事,你来安排吧。”
霍寻怔住:“少爷,您不去见南栀最后一眼吗?”
司亭川垂眸摇头,嗓音带着不明显的苦涩:“她应该,不想见我。”
他亲自去给她送药,是希望她好好活着,就算过去的十几年都是蓄谋已久,未来总归是好的,他可以给她一切。
但是她说她什么都不要,不要自由,不要留下,不要名利,甚至……不要自己的生命。
南栀,大概恨透了他。
霍寻呼出一口气,应了声后转身离开。
司亭川又坐了片刻,才缓缓起身,极慢地踱步离开。
站在楼梯间里,他清楚地感受到来自地下一层独有的气味和寒意,心脏猛地一疼。
南栀最怕冷,她躺在那冰冷的地方,会不会害怕?
司亭川忆起十五年前的那一天。
十二月,正是最冷的时候,冰天雪地里却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小女孩,而她身上的衣服一看就价值不菲。
司亭川让霍寻把人扶起来,刚看清小女孩的脸,他便皱起眉:“这不是闵家的女儿吗?”
霍寻说:“前几日,闵家声称走丢了一个女儿,但似乎并没有要寻找的意思。”
“原来是被抛弃的那个。”司亭川冷笑。
闵家区别对待两个女儿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突然,还在昏迷的小女孩呢喃道:“妈妈……我疼……”
司亭川眼底闪了闪。
片刻,他作了决定:“既然这样,就捡回去吧。”
霍寻犹豫:“小少爷,这……” “她可以成为我利用闵家的棋子。”司亭川淡淡说。 不管她为什么被闵家抛弃,他都能发现她的利用价值。 在家族的熏陶下,司亭川早就明白,人只有价值最重要。 第十三章 黑色眼线 小女孩被司亭川安排到私人医院里,高烧41度,烧了一天一夜,医生寸步不离,终于让这烧慢慢退了下去。 而烧退之后又过了一夜,小女孩悠悠转醒。 她醒来时,司亭川就坐在一边。 原本自然不该是他来,但巧的是那天他刚好和家里吵翻天,便和霍寻一起出去了。 最后还是来了有暖气的医院。 小女孩醒了之后,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在看到司亭川之后还缩了缩:“你是谁?” 司亭川反问:“那你知道你是谁吗?” 闻言,小女孩愣住,在想了很久之后,她摇了摇头:“我不记得我是谁。” 司亭川叫来了医生,检查结果就是这场高烧“烧坏”了她的大脑,导致记忆丧失。 一个没有记忆,被彻底抛弃的小女孩,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价值。 但司亭川从不做亏本的生意,于是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她,说:“我救了你,所以你的命从现在开始属于我,等我成为掌权人,我自然会放你自由。” “从此之后,你的名字叫南栀。” …… 司亭川回过神时,人坐在公园的喷泉旁,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 手机在兜里震个不停,拿出来时正好自动挂断,而上面已经有几十个未接来电。 大部分都是闵南溪,还有些是闵母。 记录滑到最下面,‘南栀’两个字猝不及防地落入司亭川的眼底。 他感觉身体的温度渐渐抽离了,呆在冰天雪地的极川,被万箭穿心不过如此。 司亭川俯下身,咬牙忍受着这万蚁噬心的疼,喉咙里溢出低沉的一声。 为什么,为什么一想起南栀,他就这么疼? 这感觉从没出现过。 疼痛往上蔓延,很快他的脑袋也传来刺痛。 耳边忽然响起虚渺的声音。 “少爷,我怕疼,可不可以不打针?” “少爷,我不喜欢吃胡萝卜……明明少爷也挑食,还说我。” “少爷,那些情书我都帮你丢掉了。” “少爷,你学理科吗?那我也学理科好了。” “少爷,我永远站在你这边!当然是因为少爷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少爷,就不会有我的现在。” “少爷,我好疼啊,我是不是要死了?” “少爷说我不会死,那我肯定不会死……在我眼里,少爷的确是无所不能的。” “少爷,你吩咐我做的事我都完成了。” “抱歉,少爷,是我越界了。” “少爷,你救我是因为闵南溪吗?” “少爷,我在你身边十五年,你这样对我,你有没有过一丝愧疚?” “如果我说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你呢?” “司亭川,祝你新婚快乐。” 新婚快乐? 司亭川眼眸晦暗不明,低声自语:“南栀,你是故意的。” 你分明就不希望我快乐。 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司亭川都没有再回到婚礼现场。 在场的人几乎都走了,只剩下几个媒体还坚持着等待第一手消息,再就是闵氏夫妇和闵南溪。 闵南溪的妆已经花了大半,黑色眼线被眼泪晕开,在脸上留下滑稽的痕迹。 闵母紧牵着她的手,止不住地埋怨闵父:“到底怎么回事,你的人查到没有?” 闵父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今天丢的人比前几十年都多,烦躁程度并不比闵母轻:“司亭川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他想隐瞒踪迹,他老子活过来都查不到!” 刚说完,会场的大门就被推开。 闵南溪立刻抬头看去,眼底带着些期待。 但让她失望了,来的人并不是司亭川,而是霍寻。 霍寻面无表情地走到三人面前,神情冷淡:“闵先生,闵夫人,闵小姐,我是代替司先生来的。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所以婚礼的事要暂时搁下,还希望你们可以谅解。” 闵父怒道:“还有什么事能比他和我女儿的婚礼更重要!你知不知道今天来了多少人?!” 霍寻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我想三位可能并不想知道这件事。” 闵父一怔,似乎在他脸上看见了嘲讽之意,但再仔细看时,却已经没有了。 他又说:“你倒是说来听听,总得给我女儿一个交代!” 霍寻看向他:“既然您想知道,我自然是知无不言。” 第十四章 脆弱 寂静的会场在静默几秒后,响起霍寻没有感情的声音。 “司先生身边的南栀小姐,于今日上午九点二十分病发身亡。” 闵家三人皆是一怔,但要说脸色最白的竟是闵母。 她此刻很想拿出手机看看自己给南栀打电话是几点,但她不敢动,她知道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会被霍寻看到。 但下一秒,霍寻的目光就直直地落在了闵母身上:“闵夫人,过两天司先生会和您见一面,还请您做好准备。” 闵南溪诧异地看了看霍寻,又看了看母亲:“为什么要找我妈?” 霍寻却稍一点头:“司先生要我交代的事都复述完了,先告辞了。” 他转身离去,只留下各怀心事的三人面面相觑。 闵南溪抓住母亲的手,眉心紧锁:“妈,到底为什么亭川哥哥要找你?” 闵母目光躲闪,含糊道:“我……司亭川的心思我怎么会知道?倒是囡囡你,既然婚礼推后了,我带你回家休息吧。” 回家的路上,闵母始终魂不守舍,失神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另一边,海边别墅。 大门是开着的,院里站着四个黑衣人看守。 司亭川站在门前,仍隐约可以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 他喉咙微动。 那是南栀的血…… 然而他却连踏进去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半晌,司亭川双手攥得胳膊上血管暴起,终于抬步走了进去。 进去便是客厅,入眼便是血迹。 那些血已经干涸,在没开灯的屋子里看上去就像被打翻的墨水。 司亭川按下开关,灯光瞬间照亮地板上的红褐色。 而他带来的那颗药就静静地躺在其中,已经全都被染红。 司亭川走过去,想将药拿起来。 但因为血液干涸,药粒和地面粘在一起,用力才抠了下来。 司亭川将药攥在手心里,缓缓背靠墙,胸腔里疼得要命。 十五年,近六千天,他和南栀分开的时候屈指可数,她早就成为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不可忽视的一部分。 只是他被家庭教育熏陶的观念使他不能重视感情,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在他这里都是一样的,他只看得到能获得的价值。 原来失去之后,真的会后悔。 外面突然淅淅沥沥地下起雨,豆大的雨滴被拍在窗户上碎成无数水渍,而后顺流而下。 司亭川怔怔抬眸看过去,又想起清晨南栀就站在那个位置,双眼无神。 他那时还在想,她身形单薄地似乎风一吹就会消失,而太阳落于西山后,她也真的跟着离开了。 至少家族里有一条说的是真的,人的命太脆弱。 司亭川在这里待到深夜才出来,临走前,他让人把这里封住,不必清扫。 霍寻在第二天去到司亭川的常住别墅,带了一个大箱子。 “少爷,这些是南栀的遗物。” 司亭川坐在沙发上,眼下乌青,淡淡应了。 沉默片刻,他又问:“她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今天下午就会火化。”霍寻垂首说。 司亭川幅度极小地点头:“火化之后,送到我这里来。” 霍寻一怔,眼底闪过什么:“是,少爷。” 走出别墅后,霍寻回眸看了眼紧闭的大门,眼神复杂。 其实他很想问,为什么要把南栀的骨灰带回来,他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甚至现在不敢提起她的名字。 但和南栀一样,司亭川对他同样有救命之恩和再造之恩,就算司亭川做错了,霍寻还是会站在他身边。 霍寻想起最后一次见到南栀,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如果我不在,请你带着我那份,永远站在少爷身后。” 第十五章 不要了 看清自己的心,需要多久? 十五年都没能让司亭川看清自己心中所爱,但看到桌上的那个骨灰盒,他才明白,什么是心如刀割。 那个跟在他身后,心甘情愿站在他影子中的小姑娘,会说会笑活泼的小姑娘,如今成了一捧灰。 轻得可以随风飘散,轻得可以与土共眠。 司亭川一只手放在骨灰盒上,另一只手止不住地轻颤。 他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他不能做到的,现在才恍然醒悟,他再厉害,也不能让人死而复生。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两下。 听到应声后,霍寻推门而入,脸上带着迟疑:“少爷,闵夫人和……闵小姐到了。” 司亭川眼都未抬,冷淡道:“只请闵夫人进来。” “是。”霍寻应答。 几分钟后,雍容华贵的闵母在霍寻的带领下走进办公室,身后并没有闵南溪的身影。 闵母在司亭川的对面坐下,表面上看着镇定,实际上到底还是有些忌惮。 二十几岁就在商业战场上混的风生水起,手段和心思自然不是常人可及。 司亭川却没看她,仍盯着面前的骨灰盒,语气好似平常聊天:“今天请伯母过来,是有件事想问。” 闵母喉咙动了动:“什么事?” “你想让我问?”司亭川缓缓抬眸,眼底藏着戾气,“我觉得还是你自己说比较好。” 在他可怖的眼神下,闵母莫名地打了一个冷颤。 她给南栀打过电话的事,他一定知道了。 闵母紧抿唇,片刻才缓缓道:“我的确给南栀小姐……” “说点我不知道的。”司亭川冷声打断她,眸底情绪已然是不耐烦。 闵母顿了顿,再不敢对上他的目光:“我和南栀小姐说,希望她可以离开你,不要影响你和南溪的感情。” 闻言。司亭川冷笑一声:“闵夫人作事的态度真令我大开眼界。” 他微眯着眼,狭长的眼中露出危险的气息:“什么时候,你也能来管我的事了?!” 最后一个尾音司亭川咬的很重。 闵母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但还是强撑着:“话不能这么说吧,好歹你也要和我们家南溪结婚了,身边怎么还能有别的女人?” “呵。”司亭川讥讽地扯起嘴角,“我和闵南溪的婚事到底是什么,别人不清楚,闵夫人就不必装了吧。” “先是要我找最好的医生给她治病,后又要我娶她,你真以为你们手里的东西值这么多!”司亭川忽地厉声。 闵母沉默了。 她自己很清楚,要不是司亭川母亲的遗物意外落在他们手中,司亭川自然不会任由他们摆布,但她到底还是想的太美好了。 “不管怎么样,你要是想要这东西,就得把婚礼先办完。”闵母紧紧攥着手中的包,克制着自己不漏出惬意。 司亭川的神色愈来愈沉。 他盯着闵母,就像雄鹰盯住自己的猎物,不动则已,动则使之毙命。 半晌,司亭川薄唇轻启:“我不要了。” “什么?!”闵母狠狠愣住。 司亭川往后一靠,笑意冷而讽刺:“我和闵家的交易终止了,那块玉你们随意。能把自己女儿丢弃的人,不值得信任。” 听到这儿,闵母脸色一变,倏地拍案而起:“她不是我女儿!我只有一个女儿!” 司亭川拧起眉:“你跟南栀也说了这句话?” 闵母像是突然惊醒,紧闭上了嘴不说话。 司亭川心底未灭的那团火烧得更烈,他的神情已经不单单是狠厉阴沉。 南栀在他身边十五年来有多么想找到自己的父母,没有人比司亭川更清楚,而正是知道闵家对她的抛弃,他才自私地瞒着。 他瞒了这么多年,现在却比眼前这个所谓的亲生母亲给破坏了。 怪不得,怪不得她要自杀…… 司亭川冷冷地站起身,眸底晦暗不明,深不见底。 “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你这么讨厌自己另一个女儿?” 第十六章 恶魔 闵母在司亭川威慑的目光下重重坐回椅子。 她闭上眼,呼出长长一口气。 纸包不住火,她早知道这件事瞒不住。 闵母的思绪往后倒了好多年。 “我怀她们两个的时候,吃了很多苦。好不容易等到临产,医生却告诉我说肚子里的两个孩子,其中一个很虚弱,另一个则有些太健康。” “说的更明白点就是,健康的那个抢走了虚弱的那个的养分。”闵母低声说。 司亭川冷嘲:“这种事情是一个没有自主意识的胎儿的错?” 闵母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接生的时候,健康的那个因为头稍大了一些,所以用了很久,险些把虚弱的那个憋死在我肚子里,我也差点死了。” 两个女儿诞生下来,妹妹又被抢救,好不容易才保住命,而随着一点点长大,妹妹因为身体虚弱,经常生病,全家人都不禁更疼爱妹妹一点。 相对的,姐姐总是被忽视,甚至有一次从楼梯上摔下来昏过去,都没人发现,直到好久家里的保姆才发现她。 所幸的是伤得不重,只是在后腰留下了一块疤痕,若是伤到要害,被忽视的那么久早就没命了。 而看到姐姐躺在病床上的闵母,竟然出现一个荒唐的念头,她当时在想,为什么这个女儿的命就这么大,为什么不直接死掉? 她害的母亲和妹妹都这么苦,凭什么她就一点事没有? 然而这个想法就像是黑夜里肆虐的恶魔,到了白天,就被压了下去。 只是闵母忘记了,恶意像是一颗种子,只要被埋下,经过无数个日夜的蛰伏,就总有破土而出的那一天。 两个孩子七岁那年,有一天闵父闵母都有事不能去接,就让家里的仆人去接,但是两人悄悄自己走了,谁也没找到。 在消失了几个小时之后,保镖们终于在一个小巷里找到了其中一个。 而小女孩被找到时就开始哭,哭着说:“姐姐把我丢在这里自己走了!” 找到小女儿的庆幸之余,闵母对大女儿也充满了怨恨。 她带着小女儿去了医院检查,将另一个女儿还没找到的事完全不放在心上。 病房里,小女儿看见母亲的第一句话就是:“妈妈,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 闵母被这句话点醒,一直以来的偏爱让她的大女儿产生了嫉妒之心,才会做出丢掉妹妹这种事。 她怜惜地抱住小女儿安慰:“妈妈只有南溪一个女儿。” 之后大女儿也没有回家,而闵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做了表面功夫,没有真的要把她找回来的意思。 那颗埋了七年的种子,终究还是在闵母的心中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 听完这一切的司亭川却皱了皱眉。 腰上的疤痕,他不知道闵南溪的身上有没有,但他记得南栀的腰后的确是没有的,干干净净,肌如白玉。 司亭川把南栀捡回来的那天,护士们给她换衣服,他正要出去时小南栀柔柔地喊了一句什么,他下意识看过去,正好看到她裸露的背。 虽然只有一秒,那还是给司亭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后来这么多年,南栀也在他面前穿过很多次晚礼服,那背依旧白玉一般干净无暇。 一个荒唐的猜想在他心底悄然露出头。 司亭川鬼使神差地问:“闵南溪的身上没有疤痕?” 闵母怔了一下,拧起眉头,下意识反驳:“当然没有,南溪是我的小女儿,身上怎么可能有疤痕。” 但刚说完,她就想起,自从七岁那天被找到后,闵南溪就变得自理起来,最先变化的就是她不用别人帮她洗澡或者换衣服,房间的门也经常上锁。 闵母一直以为那是她受到刺激后的自我防备的表现。 “我很确定,南栀身上没有你说的疤。”司亭川淡淡道。 第十七章 错了 闵母瞳孔微微放大,出口的声音都变得尖利:“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会看到她的腰,你,你……” 司亭川挑起嘴角,却没有任何笑意:“因为这十五年她都在我身边,她的命是我救的。所以我了解她,所以就算你是她的母亲,也没资格跟她说那些话。” “我,我是说你刚刚说的话什么意思。”闵母脸上的优雅知性荡然无存,满是恐惧,“不,她身上没有疤痕说明不了什么,说不定是那疤愈合了。” “我有个问题。”司亭川往前迈了一步,“你怎么区分两个女儿?” 闵母看向他,怔住了。 从小到大两个人都长得那么像,而她只忙着照顾一个,还算可以区分,可是当两个孩子无差别地站在她面前呢? 没有那块疤痕,要怎么区分? 司亭川见他不欲,将霍寻叫了进去:“你派个人把闵夫人送回去,但不要让人发现,然后把闵南溪叫进来。” 霍寻颔首:“是,少爷。” 而后他转向闵母:“夫人,这边请。” 闵母嘴唇轻颤:“你要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都管不了。”司亭川淡淡地扫她一眼,将骨灰盒小心地放到旁边。 当一个人没有软肋的时候,就是最可怕的时候。 闵夫人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霍寻拦住。 片刻后,闵南溪推门而入,看起来楚楚可怜:“亭川哥哥……” 司亭川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闻声转身回眸,却没说话。 闵南溪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四周环顾一圈,柔声问:“我妈妈呢?” “她身体不适,我让人送她回去了。”司亭川回。 闵南溪刚要点头,抬眼却又看见桌上的骨灰盒,心里一咯噔:“这,这是……” 司亭川挑起一边的眉毛:“不认识了?是南栀。” 刚说完,闵南溪的眼泪就落了下来,似是真情实意地哭道:“昨天我才知道,南栀就是我的姐姐,亭川哥哥,我和她还没来得及相认……” “昨天?”司亭川无动于衷地看着她,“她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你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不知道?” 闵南溪微怔,哽咽着说:“我,我一直以为我姐姐死了,以为只是巧合。” 司亭川深邃的双眼似乎划过什么:“你母亲说,幼时你受尽宠爱,你姐姐嫉妒你,所以她把你丢在巷子里,差点让你丧命,你不恨她吗?” “我们,”闵南溪垂眸,缓缓说,“我记不清小时候的事,但我们毕竟是同胞姐妹。” 但司亭川在她低头的那一瞬间,将她脸上转瞬即逝的愤恨和得意看了个清清楚楚。 他静默了好一会儿,一双眼像是蕴着化不开的墨,叫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闵南溪抽抽搭搭,实际上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哪一句话说错了。 司亭川抽了张纸巾,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走过去,动作轻柔地给她擦去泪痕:“好了,叫你来是想商量婚礼的事,怎么还哭个没完了。” 他突然转变的态度让闵南溪愣了愣,怔怔地注视着他,满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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