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南时晚傅屿辞的小说叫什么南时晚傅屿辞-小说排行榜top1小说(南时晚傅屿辞)南时晚傅屿辞全文阅读
时间:2023-04-08 14:04:11 来源:xiaoleidm 作者:坤坤 栏目:跨境风云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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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屿辞顿了顿,最终忍不住伸手打开。
跃入眼中的,是女人娟秀的字迹,絮絮叨叨的写着不成篇幅的语句。
没有日期,也并不连贯,似乎只是南时晚用来诉说心情的随笔。
【发烧了,好想屿辞来陪我。】
【最近来了个叫阿皓的新人,很喜欢往屿辞身边凑,屿辞看起来也很欣赏他。】
【屿辞今天训练成绩又是第一,偷偷给他拍了张照片。】、【他今天心情很好,和我说了好多话,虽然都是公务……但我依然很开心。】、【天冷了,我要给屿辞带些厚衣服。】
每一个字,写得很认真,力道快要穿透纸背。
那些琐碎的痕迹和过往,早已在漫长时光中消磨殆尽,只有她一直记得。
【五年前我四处求人,带着大家一起组建了屿辞车队。
那段日子真好,好到……我不想失去。
可是我发现,大家不会永远聚在一起,总有一天会分道扬镳,消失在人海中。
好难过,为什么又只剩我一个人了?】
傅屿辞死死的盯着这段文字,连呼吸都凝滞。
原来当初,是她求来的人……
他初出茅庐的时候,是那群伙伴陪着他一起艰难前进。
后来车队闯出了名气,他们反倒走了。
“傅屿辞,”最后一个老队员走前曾对他说,“你再这样下去,会后悔的。”
后悔。
直到这时,傅屿辞才明白了对方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胸口泛上难以言喻的哀戚痛楚,如潮水一般压来。
他无法自控,只能任由滔天的情绪将自己淹没。
笔记已经到了尾页。
【最近掉了很多头发,整夜整夜的失眠,头好痛……
医生说我病情加重,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幸好我还有屿辞,我还可以坚持。
我不能倒下。】
【我爱他。】
【我要死了。】
【没人想要我活着。】
墨团乱洒,凌乱无章。
【我不配被爱吗我不配被爱吗我不配被爱吗我不配被爱吗?】
鲜红的笔触,用力到甚至将纸张都划烂。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第17章
傅屿辞闭上眼,浑身都被抽空力气,站也站不住。
每个文字仿佛都化为一把尖刀,深深刺进他的心脏里,一刀接着一刀。
向来冷硬的心肺被割得寸寸碎裂,撕心裂肺的疼痛蔓延全身!
耳边有个声音不断回荡:“是你的错,都是你!”
傅屿辞痛得弯下腰,紧紧抓着笔记本。
“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老婆,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终于不得不撕开冷漠的面具,承认自己的心意。
比爱更加浓烈深沉的情感占满胸口,快要爆炸。
好想她,想要她回来。
失去她的每分每秒,都是无比的煎熬。
对傅屿辞来说,南时晚就像空气。平时漠不在乎,一旦失去就会窒息而死。
他谷底打拼是她陪着,风光无量也是她在身边,一点点渗透进他的生活。
他早就习惯了,早就融入骨血不可或缺了。
时晚,南时晚……
“我没想和你离婚的,从来没有。”
傅屿辞哑声呢喃,赤红着眼,像一头无助的困兽。
娶南时晚这件事,是傅屿辞离经叛道的人生中唯一一次守规矩。
他原以为自己厌恶一切束缚和规则,连带着对她冷漠疏离,敬而远之。
可他为何还是娶了?
纪家没落,他明明有机会和她离婚,但他根本没有考虑过离婚这件事。
潜意识里似乎在说,保持现状也挺好。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就给了她?
可笑的是,傅屿辞不肯承认自己动心,却固执坚守着阵地,骗过所有人,连自己都骗了过去。
结果,她被他的冷漠刺得千疮百孔,最终带着绝望离开,尸骨无存!
海水里,她冷不冷?
生生割开手腕的时候,你该有多疼?
傅屿辞从地上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冲出门,往外跑。
凌晨三点,海边。
浪卷起伏,伴随着呜咽的风声。
傅屿辞一步步走入海面,直到海水漫过胸口,窒息感如潮水般涌来。
他用力呼吸着,难受到快要死去。
时晚,时晚……我在哪里才能找到你……
傅屿辞一向满身反骨狂放不羁,但此刻,他彷徨无助得像个失去重要之物的少年。
蓦地,他耳边响起一道粗犷嗓音。
“等等!”
紧接着,有人猛地拉住傅屿辞,把他往后一拖。
傅屿辞踉跄两步,转过身看到一个陌生男人。
男人一脸警惕的望着他,似乎在防止他做什么危险举动。
“兄弟,人活着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别冲动。”
傅屿辞愣了一下,无奈道:“谢谢,但我不是来跳海的。”
男人叹口气:“几天前有个女孩子在这里自杀,这段时间都没人来瞎逛,就你一个深更半夜跑过来,你说你不想轻生我还不信。”
一瓢冷水从头顶浇下,寒意疯狂蹿升。
傅屿辞薄唇微动,最终沉默不语,无法反驳这话。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只是想要找到南时晚的冲动越来越强烈。
他失魂落魄的离开,在路边慢慢行走。
不知过了多久,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发出一声轻响。
傅屿辞停下来,拿起一看,发现自己居然把南时晚的手机带出来了。
手机收到一条垃圾短信,他随意一瞥,本要直接删掉,目光却猛地凝滞!
信息栏下面有一条熟悉的电话号码跃入眼帘。
傅屿辞记得,是沈澄烟的手机号。
她给时晚发短信干什么?
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指尖微顿片刻,还是点开——
里面是一张照片,显示他在亲吻沈澄烟!
傅屿辞瞳孔骤缩,死死攥紧手机。
不可能,他当时只是侧过身在和她说话,根本没有亲她!
或者说,傅屿辞压根从来没有对沈澄烟有过特殊想法。
虽然是彼此初恋,但那会年少不经事,根本分不清喜欢还是好感。
分开后,更是彻底成为尘封的过往,再见面连悸动也不会产生,何来的吃回头草?
这张照片错位得很巧妙,仿佛傅屿辞真的亲上去了一样,让人看了难免会产生误解。
傅屿辞的目光定格在【你真可怜】这四个字上,眼底闪烁着阴森寒芒!
他从没发现,沈澄烟竟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用恶毒的嘲讽来挑拨离间。
还挑衅到了他老婆跟前,可见有多么嚣张!
傅屿辞顿时想起南时晚被查到伪造账目的事,面容一片阴云密布。
那件事,也是沈澄烟告诉他的。
想到这里,傅屿辞立刻往俱乐部的方向赶去。
车队的成员都散场回来了,脸上写满通宵后的疲倦。
见到傅屿辞,阿皓一惊:“老大,你怎么回来了?”
看他眼底乌青,铱驊比他们玩了一整夜的人还憔悴。
傅屿辞环视一圈,问:“沈澄烟呢?”
阿皓立马道:“我们扣住她了!在员工宿舍待着呢。”
沈澄烟的账本有问题,不能放她跑了。
傅屿辞点点头:“把收集到的账本拿给我。”
阿皓应声,很快拿了过来。
“发票证明也在里面,嫂子的账目全都对得上。”阿皓小心翼翼的偷瞄他,“我还去找了秦淮一趟,他说能提供人证担保。”
沈澄烟查到的所谓证据,明显有动手脚。
傅屿辞面无表情的翻阅着,但他周身气压逐渐变得冷沉,眸光宛如一把淬了冰霜的钢刀。
被他的气息冻到,阿皓大气都不敢喘。
半晌后,傅屿辞发出一声低沉轻呵。
“知道了,把这些东西收好,移交给警方。”
说完,他大步往宿舍的位置走去。
留阿皓一个人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移交警方……这是要坐牢的节奏!
宿舍内。
沈澄烟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还在研究赛车零件。
听到脚步声,她抬头,扬了扬眉。
“屿辞。”
傅屿辞没有走进去,而是拧紧眉头:“我说过,别叫我这么亲密。”
沈澄烟唇角微勾:“可是之前你也没有拒绝,不是吗?”
“那是我不想因为一个称呼去争论什么,你执意要叫,我就随你。”傅屿辞冷冷的说,“我从来没有准许你这么叫。”
沈澄烟一楞。
傅屿辞双眸漆黑如墨,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偷偷给南时晚发那张错位的照片刺激她,还伪造账目构陷她,企图把她赶出俱乐部……沈澄烟,我第一次发现,你这么想上位?”
这种逼宫的手段,傅屿辞在豪门的时候见过不少,只觉得恶心透顶!
甚至,沈澄烟和他只是朋友,连暧昧都算不上。
“……啊,没错。谁叫我喜欢你呢。”
沈澄烟笑着撩了撩头发,干脆的承认:“我沈澄烟向来敢作敢当,就是我干的,不用再查了。”
照片,是攻心之术。
伪造账目,是为了除掉南时晚这个眼中钉。
多出来的钱款,则落入她自己的口袋。
财务一核对就会发现亏空了很多,自然相信是南时晚贪污。
只是沈澄烟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南时晚是俱乐部背后的投资人。这个消息将她的计划全盘打乱!
不过好在,她还有傅屿辞的偏爱。
沈澄烟相信自己对他而言是不一样的,否则她也不会主动出击。
傅屿辞的态度都明摆着告诉她了,他不喜欢南时晚,有什么理由不行动呢?
机会永远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屿辞,因为爱你,我才会这样做的。原谅我好不好?”
沈澄烟自信的仰头,对上傅屿辞平静的双眼。
然而下一瞬,傅屿辞定定的看着她说:“你做的那些事,已经越过了我的底线。我会把你告上法庭,你的下场只有坐牢!”
第19章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砸在沈澄烟头顶。
她明媚的笑容僵住,被他语气中的凌冽寒气给刺得一震。
“屿辞……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沈澄烟瞪大了眼,尾音发颤。
傅屿辞始终站在门口,垂着眼居高临下的看她。
他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看着她变得慌乱无措。
沈澄烟看出来,这个男人是认真的!
“为什么?!”沈澄烟的笑容逐渐坍塌,失声道,“你不喜欢我吗?如果你对我没有一丝旧情,为什么还要回来找我?你舍得送我去坐牢?!”
傅屿辞冷冷开口:“我只是看中了你的简历和你优秀的工作能力。重金聘请你来,是要你为车队好好工作,而不是挑拨离间,造谣生事!”
沈澄烟难以置信:“那赛车的名字呢?Smoke,译为烟,难道不是你对我留有旧情的证明?!”
傅屿辞皱眉,嘲弄一笑:“谁告诉你,‘Smoke’这个名字是为你而取?”
“这是我对母亲的纪念,‘Smoke’,是我母亲的艺名。”
说到这里,傅屿辞的眼中流转着无限温柔:“她叫如烟。”
一个曾经火遍海外,现在被封杀无人记得的女明星,柳如烟。
他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
久违尘封的记忆,霍地撕开一条渗着血的裂缝,但是足够柔软。
“不对,陆家夫人根本就没有什么艺名,她只是个小门小户出身的……”
沈澄烟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张着嘴,未尽之语卡在喉间,变成嘶哑的气音。
——可傅屿辞也没说,现在的陆夫人是他亲妈。
沈澄烟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不复之前的胜券在握,后背冒出细密冷汗。
是她判断失误了!怎么会这样?!
可是这个男人的心都是冷硬的,为什么偏偏只对她温柔?
“沈澄烟,我从来没说过我喜欢你。”
傅屿辞慢条斯理的说:“况且……我讨厌背叛,讨厌到无法容忍。”
沈澄烟的心重重一咯噔。
“屿辞,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错了。但我也是真的爱你……”
“爱我?”
紧接着,傅屿辞一步步走近,整间宿舍里回荡着皮靴踏在地面的声响。
仿佛叩在沈澄烟心头。
她面色骤然下沉,呼吸一窒。
傅屿辞来到她面前,淡淡的开口:“你跟我提出分手第二天就飞去了国外,和暧昧对象在一起同居,在国外和各种男人的往来……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流连情场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说爱?”
沈澄烟脸色煞白。
她以为自己藏得很隐秘,但傅屿辞竟然都知道……
傅屿辞轻笑了一声,眼底划过冰冷的厌恶。
他眼底的情绪被沈澄烟捕捉到,深深刺痛她的眼!
沈澄烟气急反笑,忍不住一字一句的高喊:“那又如何?我和他们都是各取所需罢了!我图的,不过是踩着那些男人,慢慢往上爬,爬得更高!”
她的确冷血冷心,除了机械以外什么也不在乎。
沈澄烟从小就梦想成为一名维修师。但就算她技术再怎么好,再怎么比男人聪明,她也永远会被歧视,被其他男维修师给打压下去。
她不甘心啊,凭什么?就因为她是女人,所以否定她多年的努力?
沈澄烟绝望了,但又没有绝望。因为她发现自己的美貌具有更大的价值。
“我恨啊,我恨为什么只有这样,我才能获得我本应该获得的成就?!”
沈澄烟胸膛急促起伏,双目赤红充血,笑意扭曲:“你知道我有多讨厌南时晚吗?我嫉妒她生来就什么都有了,也看不起她!身为千金小姐却卑微软弱至此,她根本不配拥有这么多!
她死了,自杀了对不对?你知道我心里有多舒服多开心吗?”
“啪”!
傅屿辞抬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他表情阴鸷得骇人,眼底泛着猩红冰冷的凶光!
第20章
傅屿辞满目凛冽戾气:“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但仔细一看会发现,他的手在发抖,牙关咬得死紧。
沈澄烟脑中一阵嗡鸣震颤,两眼发黑。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忽然觉得有些无力。
沈澄烟对傅屿辞,是动了几分真心的。
像她这种不择手段的女人,居然考虑过和他结婚,认认真真过日子。
但看到傅屿辞如今的模样,沈澄烟才恍然,原来他爱的从来不是自己。
他如此痛苦,是因为南时晚吧?多可笑!
人都死了,才发现自己的在意!
“你想毁掉我对吗?好啊,你成功了!如你所愿!”
也罢,反正她这种人还奢求什么爱情呢?
沈澄烟一边流泪一边摇头:“但是傅屿辞,我祝你永失所爱!孤苦一生!”
这句话如同诅咒一般,深深刺进耳膜,不断回荡着,提醒着他所犯下的错误!
像是戳开了他鲜血淋漓的伤口,生生挖下他的心!
傅屿辞身躯晃了晃,片刻后大步离开,把门锁上。
是啊,他就是不明白自己心的傻子,亲手将老婆推向深渊的罪人!
等到后知后觉时,爱意早就扎根在了心脏处。
若不是因为爱,为什么独独对南时晚那么宽仁,只是把她赶出去?
他可是一头狼,会逮着背叛者狠狠撕咬,却拿她束手无策弋㦊。
可笑的是他现在才明白自己的心,但一切都晚了。姗姗来迟的爱意终究无处安放,也无法传达给想传达的人。
傅屿辞靠在走廊里,抽了根烟。
烟雾缭绕,遮住了他填满哀伤悲痛的眼睛。
……
房间里。
沈澄烟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打火机,平静的点燃了床单。
她眼睁睁看着细小的火苗跃动,逐渐蔓延成熊熊烈火。
漫天火光映照着她明媚的面容,看不见一丝惧色。
走廊上不断有人敲门,来回奔走嘶吼,但是怎么也打不开,门早在沈澄烟放火后就从里锁上。
沈澄烟都浑然不觉,脸上露出癫狂而扭曲的大笑,一边笑一边流眼泪。
她这辈子最大的劫难是喜欢上没有心的傅屿辞。
她本可以赖活着,进了监狱也有机会翻身,要是混得不好那是她没本事,认了。
但是傅屿辞要亲手送她进监狱,她就不想挣扎了。
觉得争强好胜了半辈子没什么意义,就这样吧。
她痛了,疼了,认输了!
火焰烧灼着沈澄烟的皮肤,很快将她吞噬!
楼下,消防车呼啸而至。
傅屿辞浑身灰扑扑的,脸色十分难看。
他没有想到沈澄烟这么狠,狠到把自己活活烧死。
阿皓战战兢兢的凑过来:“老大,那边说人已经没了……”
傅屿辞语气冷厉:“该移交的证据还是继续移交,我要还时晚一个清白。沈澄烟该赔偿的钱款,让她的家人来还债!”
阿皓点点头,朝起火的方向用力啐了一口。
就在这时,秦逸急急忙忙的跑来,拿着手机大喊道:“老大,不好了!你看这个!”
“什么事?”
傅屿辞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接过来一看,却瞬间凝滞了,瞳孔骤缩!
只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网络平台的热搜头条——
#南时晚跳海自杀罪有应得!!#
第21章
“这是怎么回事?!”
傅屿辞死死盯着手机,抖着手一条一条的往下翻阅。
【听说南时晚跳海死了?真的假的?不会是炒作蹭热度吧!】
【真的,据说纪家给南时晚办了葬礼,偷拍的照片都流传出来了!小道消息称:人跳海之后就没捞得回来,肯定死透了。】
【死的好,这种不要脸的人不配活着!去死去死去死……】
【死之前先还钱!南时晚把侵吞的公款还给陆车神!】
【好死,开香槟。今晚吃火锅庆祝小贱人自杀。】
平台上的评论全是对南时晚的辱骂和仇视!
连带着之前侵吞公款的那条热搜也被翻出来,被钉在耻辱柱上。
越看,越是感到窒息,一颗心好像泡进了寒潭,不断下沉!
傅屿辞很少上网络平台,直到现在,才知道当初全网铺天盖地的,都是对南时晚的恶言恶语。
他双目赤红,迸射出锋锐如刀的煞气。
看到这些辱骂南时晚的恶评,他就恨不得想杀人!
之前时晚有看到这些吗?她当时会怎么想……
一想到南时晚被千夫所指的无助难过,傅屿辞的心就一阵抽痛。
秦逸焦急的说:“老大,之前沈澄烟把这件事爆出来了,害得嫂子被全网黑。现在不知道哪里走漏的风声……”
傅屿辞闭了闭眼,拳头紧攥着,许久后松开:“我立刻发文澄清!”
他直接拿起自己的手机,登录了许久未曾上线的账号。
顶着大V认证,傅屿辞迅速贴出了转让合同,并严肃的打了很长一段声明。
【赛车手傅屿辞:南时晚是我的妻子,也是屿辞赛车俱乐部的投资人!
她没有侵吞公款,俱乐部能有今天,离不开她的投资的帮助。她是我的恩人、爱人。
另外,我要起诉沈澄烟,篡改账本陷害我妻子,在网络上诋毁我妻子的名誉。沈澄烟已经畏罪自杀,她欠的债我会跟她家人继续打官司。
再补充一条,如果再有人敢非议诽谤我的妻子,我会寄出律师函,绝不姑息!】
发完声明后,傅屿辞也没再点开疯狂增加的评论看,而是深深呼出一口气。
一夜没有睡觉,他的身心已经疲惫不堪。
把剩下的工作安排给阿皓跟秦逸,他就先行回到休息室里躺下。
疲倦的身躯轰然倒下。
不出片刻,傅屿辞就陷入沉睡。
他做了个梦。
梦里,浑身是血的南时晚躺在海水里,苍白着脸无声无息。
傅屿辞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眼前的场景好似哑剧一般。
他疯了似的冲上前抱住她,将女人单薄瘦削的身体按进怀里,拼命想要止住她手腕伤口流出的血。
却见到下一秒南时晚睁开眼,流着血泪,幽幽的开口:“屿辞,我好痛,我好痛啊……”
傅屿辞猛地惊醒,从床上坐起身。
做了个噩梦,醒来一看自己只睡了五个小时。
他拧着眉,平复了慌乱的心跳,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身边没有她的气息……睡不安稳。
傅屿辞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
许久没有进食的胃部,泛着一阵灼烧似的绞痛。
好饿,好想吃老婆做的饭。
南时晚做的饭菜是什么味道的呢?
傅屿辞悲哀的想,他早就记不清了。
“时晚……”
“时晚,我想你了……”
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男人小声念着亡妻的名字,苦涩填满唇舌。
许久后,傅屿辞草草吃了点东西就出门。
他驱车来到东乘俱乐部,提出想见一见秦淮。
傅屿辞那张脸行走在东乘实在太显眼,前台还以为他来找茬,没想到是找人。
傅屿辞很顺利的见到了秦淮。
一推开门,两个人皆是怔然。
秦淮变了很多,傅屿辞都有点认不出了。
“……秦淮,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傅屿辞走到他面前,深深颔首:“当初车队的人以及我偏听偏信,误解了你,抱歉。”
秦淮定定看他一眼,叹口气。
“我看到了网络上你澄清的声明。既然已经解决了,那这事就这么翻篇儿吧。”
秦淮摆摆手:“但这道歉的话不应该跟我说,跟你老婆去说。”
傅屿辞沉默。
这些日子以来经过深思熟虑的念头依旧盘旋着,他下定决心。
半晌后,他再次开口,却是一道惊雷。
“我打算放弃赛车事业了,不久后会主动退役。”
第22章
放弃赛车事业?退役?!
秦淮震惊的脱口而出:“为什么?!”
“赛车不是你的梦想你的追求吗?当初为了帮你实现梦想,南时晚花费了多少力气?投入了多少钱?”
秦淮脸色一沉:“现在好不容易把你捧上车神的宝座,你说放弃就放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可傅屿辞的眼神告诉他,这是认真的。
“……是我这些年错得离谱,反倒把最重要的宝物给弄丢了,到头来什么也抓不住。”
“南时晚死后,我的生活彻底乱了。我不想回到没有她的俱乐部,每次踏上赛场我都会想起她,像一个至死无法摆脱的枷锁。”
傅屿辞脸色灰白憔悴,再也看不出从前张扬潇洒的影子,只剩下颓然。
秦淮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震撼,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能让这样的男人变得颓废,甚至主动放弃梦想,是真的痛到极致。
时晚啊时晚,你要是看到今天的他,会不会燃起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秦淮一直很自责,当初没有发现南时晚的状态不对劲。等到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没了。
不只是傅屿辞,所有人都被困在了这道枷锁里,和尘封的过往一起。
他们总以为还能再见面,却不知从此是永别。
傅屿辞苦笑一声,合上眼,嗓音沙哑:“我不会解散车队,而是代替她成为新的投资人,继续经营俱乐部。这是时晚的心血,我会守护到底。”
秦淮忍不住叹息,眼圈微红。
“什么时候走?”
傅屿辞回答:“等半年后的世界联赛结束,我就宣布退役。”
不出意外的话,他会回陆家,拿回自己的继承权。
有一点傅屿辞没有告诉秦淮,那就是他怀疑纪家的没落,背后有推手在运作。
傅屿辞对陆家没有感情,但现在他明白了,没有权力连心爱的家都守不住。
如果他还在商界,肯定会第一时间就收到纪家有关的讯息,帮他们渡过难关。
那样的话,就能守住南时晚的家,她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绝望……
和秦淮道别后,傅屿辞回了家。
南时晚的卧室里,仍旧残存着淡淡的,属于她的气息。
傅屿辞眷恋的轻抚她用过的东西,躺在她的床上,把自己深深埋进枕间。
只有枕着她的气息,他才稍稍感到一丝安心,头也不会疼。
傅屿辞低低一笑,现在轮到他疯了。
踉跄起身,傅屿辞来到厨房开火,尝试自己做饭。
但他没能做好,只勉强能入口,卖相也不好看。
但傅屿辞哼着歌,高高兴兴的把饭菜摆上餐桌,又在对面添了一副碗筷。
他一边吃,一边对着空无一人的椅子轻声道:“时晚,来吃饭了。”
“我做的怎么样,你喜不喜欢?”
把饭菜都吃光,傅屿辞又靠在了床边。
他发现枕头上落下很多很多细碎的头发,是南时晚的。于是捡起来,小心翼翼收好。
此刻他的模样像是一条失去主人的小狗,贪婪的嗅着最后一点点慰藉。
傅屿辞把那对玩偶挂件揣上,随身携带。
这几个月内,他疯狂参与训练,不要命的飙车。
傅屿辞是通过这种方式来麻痹自己,不能空闲下来,一旦思绪得空,就会被思念和悔恨给填满。
只有忙碌,才能令他短暂的遗忘。
队员们个个心惊胆战的,每日担心老大的心理状态。
傅屿辞始终表现得若无其事,和以前一样没有区别。但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的眼睛里面没有光了。
……
时间一晃而过,半年后。
傅屿辞带领车队踏上了去往世界联赛现场的飞机。
登机口,傅屿辞把行李放下,准备去一趟洗手间。
刚转身走了几步,他视线余光无意间瞥到一抹人影,忽地顿住。
傅屿辞瞳孔一缩,双眸骤然迸射出亮光。
人来人往中,一道熟悉到刻骨的身影翩然而过。
女人抬头查看路牌,露出一张乖巧温柔的脸。
这张脸……逐渐与傅屿辞记忆中的南时晚重叠在一起!
他日日夜夜在脑海中描摹南时晚的面容,永远也不会忘记!
一时间,傅屿辞连呼吸都忘了,呆愣在原地。
然而不出片刻,女人就消失在人群里。
就像水落入大海一样悄无声息。
傅屿辞想也不想就冲过去,拨开人群,横冲直撞的跑到女人身后,一把拉住对方的手臂!
“南时晚!是你吗……”
第23章
南时晚被吓了一跳!
她好好走在路上忽然被人拉住,那人竟然还是……
身后响起的低沉男声太耳熟了,耳熟到每次午夜梦回都有他,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能认出。
南时晚浑身都僵硬了,汗毛直竖。
为什么这么巧合?在机场的茫茫人海,也能遇到傅屿辞?
是的,她没死!
当初她差点被海水冲走时,就有人出现救了她。
南时晚万念俱灰已经失去了求生欲,是那人细心开导、照顾她,把她从深渊中拉了出来。
半年过去,南时晚的伤已经养好,只留下了几道丑陋疤痕。
虽然现在她仍然备受抑郁症的折磨,但是精神状态已经勉强可以稳定下来。
这次乘坐飞机,是准备出国旅行散心的,更是为了去见爸妈。
可没想到竟然遇到了傅屿辞!
南时晚清晰听见自己快如擂鼓的心跳,几欲要冲破胸膛。
眨眼间,她就转过身并后退两步,露出疑惑的表情:“抱歉,这位先生,我不认识你。”
她不想与傅屿辞相认。
过去的南时晚已经死了,她有了新的生活,两人不该再有任何交集。
傅屿辞惊喜的脸蓦地僵住。
眼前的女人,几乎和南时晚长得一模一样,却又有差别。
南时晚专门化了微调容貌的妆,喉咙也做了修复手术,嗓音和以前略有变化。
她脚下踩着的是增高皮靴,头发剪短做了新发型,这些日子来补充了足够的营养,把身体都养胖了些。
南时晚的气质变得更温柔更疏离,穿着打扮也更加知性。
但最让他难以置信的是,她看向自己的目光,全然是抗拒的!
不,不……这不是他的老婆。
南时晚看向他的眼神,应该永远都是深情而温柔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好像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傅屿辞好似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冰水弋㦊,寒意蹿升至头顶。
理智归位,可眼神却死死黏在她身上,怎么也不肯挪开。
他的思绪乱成一团,裂成了两半。理智告诉他南时晚已经死了,可感情和心却在诉说,我认出了她。
半晌后,傅屿辞嗓音颤抖的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南时晚挣扎两下,将手臂抽离他的掌心。
她语气平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说完,南时晚转身要走,却被傅屿辞再次拦住。
“你是南时晚!对不对?”他眸光晦暗,但仍旧难以确信。
傅屿辞在害怕,害怕自己的期许会落空,害怕自己真的认错了人!
原来他也有恐慌不安的一天啊。
南时晚秀眉微蹙,不悦道:“我马上要登机了,请你放开我!”
哪怕是抗拒,她的嗓音也是绵软清甜的。
傅屿辞却莫名的通过她说话的腔调察觉到了熟悉感。
“别走……”
傅屿辞还想挽留,却突然被另一个人拉开。
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怒气冲冲的跑上前,将他和南时晚隔离开。
见到高大男人后南时晚狠狠松了口气:“席舟!”
名叫席舟的男人担忧的望着她,语气温和:“时晚,你没事吧?”
看到南时晚摇摇头,他便看向了傅屿辞,目光瞬间变得凶狠冷厉。
“这位先生,不要对我的爱人动手动脚!”
第24章
爱人?
傅屿辞的心骤然下沉,眸光也跟着变暗。
他冷冷打量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对方也在盯着他。
傅屿辞鹰隼一般锐利的目光落在席舟身上,席舟丝毫不惧的回视,沉稳如山。
两个同样高大俊美的男人站在一起,彼此之间暗潮汹涌,充满了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女人!围观的群众纷纷在心里暗自尖叫。
很快,傅屿辞率先开口:“她不可能是你的爱人。”
胸腔被一阵难言的郁闷和愤怒席卷。
“别骗我好不好?告诉我你是谁。”他深深凝视南时晚,语气放软,隐含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他说的那句话是假的,对吗?”
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在哀求她,哀求她承认自己的身份!
南时晚心一跳,神情微凝。
面前站着的是曾经她拿命去爱的男人。
可她南时晚用惨痛的代价,为两人之间亲手划下句点。
就算被认出,她也不会回去了。
南时晚提高了音量:“再不让我们走,我就叫保安了!”
傅屿辞一僵,连血液都凝滞。
不远处,机场的保安正在赶来维护秩序。
一个分神,就让席舟带着南时晚迅速离开。
傅屿辞的双腿仿佛死死钉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倩影淹没在滚滚人流中。
……
席舟护着南时晚登上飞机。
两人并排落座后,南时晚笑了笑:“舟哥,谢谢你。”
“不用谢,我只想保护你。”席舟眉眼深邃刚硬,直视她的时候却盛满了柔情。
南时晚和他并非恋人,刚刚也是在说假话,他却充当着她保护神的角色。
半年前席舟在海边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南时晚,匆匆把她带回家,请自己的私人医生朋友帮忙救治,把她从死神手里抢救了回来。
南时晚醒后一直浑浑噩噩的,整个人呈木僵状态,连吃饭都需要靠席舟亲手喂。
席舟担心她的状态,只好隐瞒了她的消息,并去公安局做了伪证。只为了不让别人打扰她的康复治疗,和过去彻底斩断。
不久后他得知纪父纪母悲痛欲绝,又亲自跑去拜访,告诉他们南时晚没死。
现在知道南时晚还活着的人,只有席舟、医生和纪家父母。
但又多了个不安定因素——傅屿辞。
“我曾经征求你的意见,问你想不想回去,你否认了。”
席舟说完这句,顿了一顿,小心翼翼地问:“事到如今,你还想回到傅屿辞那去吗?”
南时晚立刻摇头。
“他有自己的生活,我也有我的新人生。从前的南时晚已经死了,我们的关系也早就了结。为什么还要回去?”
再回去,无非是重蹈覆辙。破碎的镜子再弥补,也始终会有裂痕啊!
她怕了,怕被傅屿辞继续伤害。
席舟双眼一亮,强压下心中的喜悦:“好,只要你不想,我就会守在你身边,不让傅屿辞有机可乘!”
南时晚失笑:“不用担心,他对我没感情,会慢慢淡忘的。”
席舟没有说话,只是帮她盖上了一层毯子。
同为男人,他看得出来傅屿辞对南时晚的在乎。
但这一次……他不会放手了!绝对不会!
两架不同的飞机起航,通往相反的方向。
另一边,傅屿辞倚靠在窗边俯瞰下方风景,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
脑海中一直浮现着方才的对峙,深深拧眉。
世界上真的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吗?
她的态度有些反常,好似在躲避着什么……
傅屿辞眼神闪了闪,逐渐变得晦暗。
15个小时后,傅屿辞下了飞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
电话接通,傅屿辞开门见山的说:“钟叔,有空的话帮我查一个人。务必查到她所有信息!”
他把机场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我怀疑南时晚还活着……”
第25章
“……先生,您确定吗?”那头传来洪钟一般的声音。
钟叔曾经为傅屿辞妈妈当了二十年的助理,是值得信任的助力。
傅屿辞想回归豪门权力中心,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联系钟叔。
要想查一个人的身份行踪很容易。但这件事,傅屿辞需要更多的观察。
“是的,我很确定。”傅屿辞顿了顿,“对了,顺便查一查她身边的男人,查的时候不要惊动他们。”
“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傅屿辞深深吐出一口气。
而跟在他身后的队员们听到这段对话时却纷纷瞪大了眼弋㦊,欲言又止。
阿皓用绝望的眼神盯着傅屿辞:“老大,你又在……幻想嫂子还活着?”
这半年来,老大就好像疯了一样,经常会莫名叫出嫂子的名字,还说看见了她。
但每次都只是思念过度导致的幻视,看了医生也没用。
傅屿辞笃定道:“这次,是真的。”
说完,他无视队员们的反应,径直往前走。
傅屿辞心口狂跳不止,眼底蕴藏着灼热的疯狂。
要是让我知道,你真的是南时晚,不是其他人。
呵……就算你要逃,我也不会放手!
另一边。
南时晚和席舟来到米国一座度假小镇。
纪父纪母现在就住在这。
这半年里傅屿辞陆陆续续给他们打了许多钱,还提出可以帮他们重新撑起公司。
纪父婉拒了,说余生只想平平淡淡的,过得安宁。
于是傅屿辞托人安置他们,就没再干涉。
得知父母住的地址,南时晚就想来看看他们,报个平安。
一进门,纪母忍不住红了眼:“时晚,你最近怎么样?有没有想爸妈……”
纪父站在一旁,紧紧盯着女儿看。
直到发现她不仅没憔悴还长胖了,忍不住露出一抹无声的笑意。
南时晚发自内心的銥誮笑了:“爸,妈,我挺好的,舟哥很关照我,我很开心。这次来米国旅行顺道看看你们,还给你们带了江市的特产。”
“好好好,小舟是个好孩子。”纪母一脸欣慰。
一向沉默的纪父也感叹:“是啊,把时晚交给他,我放心。”
“之前是爸妈对不起你……我的女儿,让你受苦了……”说着说着,纪母忍不住哽咽。
南时晚连忙上前扶住母亲,轻拍她的背以示安抚:“好了好了,妈……咱们不说以前的事了,现在咱们一家人好好的,就值得高兴!”
纪母这才泪中带笑。
“好好好……爸妈没有白疼你!咱们一家人要平平安安的!”
这半年来南时晚在席舟那接受治疗,没有亲自来看过爸妈。
其实当初的事情,南时晚不怨他们,只会自责没能帮到家人。
父母无疑是爱她的,只是一时冲动做错了事,没有什么不能和解的。
现在一家人又团聚了,真好。
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聊家常,其乐融融。
席舟站在一旁很自然的放下行李,拿起围裙就往厨房里走去。
纪母见状连忙说:“哎呀,小舟你难得出来玩一次,就别下厨了,让妈来做!妈给时晚做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席舟回头,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
“阿姨您歇着吧,我来就好了。”
他手脚麻利的给厨房收拾了一番,开始处理食材。
看着席舟可靠体贴的背影,纪家父母对视一眼,轻轻颔首。
经过半年时间的相处,他俩对这个小伙子是越来越喜爱。
没人注意到,其实席舟和他们之间的氛围越来越像一家人。
南时晚正在拿特产,忽然看到纪母神秘兮兮的凑过来,在她耳边小声问:“时晚,你跟妈老实说,你对小舟有没有恋爱方面的想法?”
第26章
听清后,南时晚蓦地红了脸。
她连忙摆摆手:“没有,我一直把舟哥当成亲哥……”
话是这么说,南时晚却觉得心都漏了一拍。
这半年来,席舟对自己的温柔体贴她都记得,也很感激。
可是感情这种事无法控制,她一颗心早就遍体鳞伤,短时间内再也走不进别人。
更何况,席舟压根就没有表白的意思。
南时晚甚至不觉得席舟会对自己有什么想法。
遇到席舟的时候,是她最狼狈、最痛苦惨烈的时候。谁会喜欢这样一个残破不堪的自己呢?
席舟就好像出现在南时晚生命中的第二束光。
第一束光已经被傅屿辞亲手熄灭,而席舟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他是她的恩人、朋友、亲人,她对席舟的感情不单单只是用好感来PanPan形容,而是超越了一切!
所以南时晚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对席舟有想法。
甚至她觉得,自己孤独终老的可能性更大。
“哦,这样啊……”纪母明显有些失望。
纪父却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南时晚,若有所思。
不出半个小时,席舟就端着菜出来。
他笑着招呼:“快来洗手,趁热吃,看看我的手艺是不是有进步了。”
一个高大英挺的男人,现在穿着纪母的碎花围裙,手里端着刚做好的菜摆上餐桌。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怪异,却又显得十分温馨。
席舟表情如常,好似没有听到客厅的对话一般。
但在转身的时候,他深深看了一眼南时晚:“时晚,晚上一起去看海吗?”
南时晚微楞,很快笑开:“好啊,这可是我们之前约定的。”
四个人一同坐下吃饭,互相打趣。
下午很快过去,到了夜晚,席舟带着南时晚出门。
两人来到小镇附近一处极富盛名的海岛。
现在已经将近零点。
夜色渐浓,月光的清辉为海面洒下一片波光粼粼。
南时晚目光触及夜晚的海,不自觉激起了她自杀那晚不好的回忆。
那一次的绝望和痛楚,仍旧深深扎根在脑海中,稍不留神就会疯狂冒出。
也是这样的夜,和这样的海……
一阵熟悉的窒息感,无声无息的压上了胸口。
南时晚张着口,如同濒死的鱼一般艰难的呼吸着,心跳剧烈到泛起闷痛!
恐慌和自厌的念头宛如野草般疯狂生长,一旦开头就难以停止。
南时晚蹲下来,紧紧抓着自己的头皮,紧闭上眼。
但她忘了,身边还有个人。
席舟半跪在南时晚面前,捧起她的脸,一点点将她掰过来直视自己。
“我曾经教过你什么?”
南时晚呆愣愣的看着他强硬又不失温和的眼神,顿时想到:“……我,我好难受。席舟,我感觉到自己好难受……”
席舟满眼都是担忧,却还是点了点头。
“难受就要说出来,不说出来我怎么帮你呢?”
他以轻柔的力道顺抚南时晚僵硬的脊背,将她搂在怀里安慰:“你不是一个人,你可以跟信任的人诉说你的感受。时晚……我带你来,是为了让你更好的遗忘那段记忆。”
南时晚喉间酸涩,眼眶逐渐蓄起水雾。
“舟哥,我觉得我忘不了……”
席舟摇摇头:“以后你看到夜晚的海就会想起有人曾拉住你,陪着你。我想用最快乐的记忆,代替你难过的记忆。”
南时晚的心好似被狠狠一撞,连疼痛都缓了缓。
他问:“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江市的海边,及时把你救回去吗?”
南时晚微愣。
席舟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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