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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森从她身上移开视线，看向施念：“是吗？可你时间不是很充足。”
“没关系呢，我时间上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施念是个爱雕琢朽木的反骨，成绩越是不好的学生，越招她喜欢，所以对于徐安染的拜师，她想都没想，直接答应。
张嘉文也开口：“三叔，徐安染一定会好好跟施念姐学的。”
鹤森到了楼下他们面前：“既然你施念姐同意，那就可以。”
张嘉文笑，而徐安染也弯起唇角的甜笑：“谢谢张叔叔跟施念姐。”
而鹤森眼里带着一丝冷光看着她。
徐安染跟张嘉文没有多待，在她们离开后，餐桌上施念开口说：“徐安染这女孩我是真喜欢，要是好好打磨打磨下她，说不定真能够成为我的接班人。”
鹤森听到她这句话，没有抬头，目光只是落在书上，翻着手上的书。
“柳岭，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时间不是很多，还是多考虑。”
施念是个自我的人，一旦决定的事情，不会更改，她笑着说：“我肯定会抽出时间来好好带她的。”
椅子上的人不再说话，阳光照射在他的面容上。
第二天施念说做就做，迫不及待的给徐安染安排课程辅导，要她晚上八点到她家来，她好好测下她的基本功。
这一天台风又是大雨，下午四点的时候施念还在外面帮人陈列一个艺术展，因为第二天就要开展了，她无法走开，忙到七点我五十，她在展厅内看了一眼时间，在心里暗叫糟糕。
于是火急火燎的给柳岭打电话。
电话被接听后，施念忙说：“柳岭，徐安染到了吗？”
“还没到，怎么了？”
他温声问着。
“我这边今晚有些走不开，徐安染的课你帮我代一下。”
那边沉默会问：“需要我来接吗？”
“不用，可能要很晚，明天要开展。”
“好，你先忙。”
两人挂断电话，而就在施念挂断电话后，徐安染冒着风雨来了两人的住宅，她浑身湿透的站在大厅门口，手上抱着画架，眼睛看着楼上下来的人。
而鹤森也是刚跟施念挂断电话后，听到楼下有门铃声，于是他下了楼，走到大厅，也正好看到全身湿透的徐安染，用一双湿漉漉且瞳仁黝黑的眼睛盯着他。
“张叔叔。”她唤着他，像一只被大雨淋湿的小鸟，需要庇佑。
鹤森看着浑身湿透的她，看了她半晌，对她说：“先上楼吧。”
似乎正中她的下怀，她脸上带着笑：“好”
鹤森最先转身，而徐安染则抱着画架，跟在他身后，像只迷路的小羔羊。
在到楼上后，有个保姆在走廊，鹤森停住对保姆吩咐：“给她拿件干净的衣服，带她去浴室洗澡。”
保姆看向那女孩，她正站在张先生的身后，也同样在看着她。
保姆莫名觉得这画面很是奇异，因为那女孩很漂亮，立在张先生身后，如一朵娇嫩的玫瑰，实在难以忽视，可张先生对她态度好像很冷淡。
保姆立马应答着：“好的，张先生。”
鹤森便不再看她，吩咐完就走了。
徐安染盯着离开的他，一点也不在意。
差不多三十分钟，鹤森在画室等待着，他正在改着施念昨天画到一半的画。
“张叔叔。”
鹤森听到声音一回头，便看到她洗完澡还洗了头发，长发披在肩头，身上穿着施念有些不合身的衣服站在那，那T恤几乎没过她大腿，让她整个人显得柔顺和无害。
他只是看了一眼，语气冷淡：“那天布置的功课呢。”
他侧过了脸，目光继续落在画架上的画上，对那天的事情半字不提，只淡声说着。
那天布置的功课是素描半身像，她有好好完成的。
徐安染走到他身边，正要将抱在怀中完成的作业交给他，突然电闪雷鸣，徐安染惊了一下，不小心撞到身边的人。
鹤森手上正拿着调料盘，被她身子突然的撞击，染料盘直接翻到她身上。
鹤森想要收手已经来不及。
一瞬间五颜六色的染料洒在徐安染身上，染料附着在她薄薄的衣服上，衣服紧贴在她胸口，就连她脸颊上都没能避免，
两人都怔住，鹤森抬头。
徐安染低头看向自己上身，先是委屈，接着抬脸睁着一双无辜错愕的双眼，说了一句充满歧义的话：“张叔叔，你把我弄脏了呢。”
第9章 水波无痕
鹤森没有任何的关心，看着她站在自己面前，她那张脸在灯光下充满暧昧瑰丽的色彩。
“你想做什么？”
他再次问她，眉眼都是冷静与沉着，丝毫不被她的话与表情所影响。
不等她开口，他又说：“如果你不停止你的行为，我不介意跟你的家里人联系，以及张嘉文联系，或者是你的导师。我想我更不会介意用骚扰老师男朋友这样的字眼，跟你学校以及导师反映，你说呢？”
他声音轻轻的同她说着这些话，没有怒意，更加没有斥责，反而像是在跟她商量着，她想要哪种结果一般。
可越是这样，却越是有无法忽略的威严。
饶是徐安染再怎么大胆，可是在这一刻，他的这些话说出来，她也不敢再多有动作，她很清楚，他是鹤森，张嘉文都会害怕的人。她收敛起自己的行为，立马装乖：“对不起张叔叔，我是不是有什么话冒犯到你了？”
她还是一副无辜样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模样。
外面还在电闪雷鸣，可她站在那已经不再动了。
而就在这时，安静的画室突然传来清脆的声音：“徐安染，柳岭。”
鹤森看了过去，门口的人手上拿着外套站在那，目光看向他们，她的影子被闪电拉的很长。
是施念回来了。
“你们怎么都站在那？”她略微觉得画室的气氛有点奇怪，好像异常的沉默。
她又快速走了进来：“刚才那场大雨实在是太大了，我是尽量赶回来的，这边没什么事吧？”
鹤森在看到施念走过来那一刻，脸上带着笑：“没事，只是徐安染犯了点小小的错误，在教训。”
施念噗嗤一声笑了，她对站在柳岭面前的徐安染说：“徐安染，你张叔叔虽然看上去脾气很好相处，可实际上啊他比我严格多了，你不要跟你张叔叔计较——”
她话还没说完，目光突然瞟到徐安染脸上的染料，惊叹了一声：“呀！这是怎么啦？怎么这么多染料？”
徐安染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模样站在那，对施念说：“施念姐姐，我刚才不小心把染料打翻了，所以张叔叔才……对不起。”
她诚挚的道歉。
而鹤森目光淡淡落在她身上。
施念以为是多大的事情，没想到只是这么一件小事情，她捏着她的脸：“行了，我还以为你犯了多大的错呢，这么点小事你张叔叔怎么也生气。”
施念在心里想，柳岭平时可不是一个爱生气的人，相反他是一个相当宽容的人，只要不涉及到原则性的问题，基本上他都不会理会。
她看了他一眼。
在施念看向他时，鹤森的目光也看向她：“既然你回来了，那人我就交给你了。”
施念笑着说：“好。”
鹤森便从画室里走了出去，徐安染还站在那不动。
施念在心里想，柳岭也真是，干嘛对徐安染这么严厉，瞧把一个这么活泼的女孩吓成这幅模样。
第二天早上张嘉文送徐安染去学校上课，见徐安染坐在那面色冷冰冰的，不说话也不动，便问：“今天又不开心啊？”
他感觉到这段时间徐安染对他的冷淡，不，与其说是冷淡不如说是冷漠，这让张嘉文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徐安染对于张嘉文的话，坐在那依旧没多少反应，只是吩咐他：“今天送我到校门口就行了。”
她用的命令的语气，加上她冷冰冰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张嘉文竟然有点儿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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