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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平安卫欢喜小说全文_(唐卫冤家)最新章节-笔趣阁

时间:2023-02-21 13:16:37 来源:xiaoleidm 作者:坤坤 栏目:跨境风云 阅读:

标签: 章节  欢喜  平安  小说  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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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文江更急了,「好,你你你若答不上来,就给我研研研三天的墨!」

平安笑笑,「那若我答得比你好,你就得收了屋子,老老实实地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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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唐文江还没当回事,「中文精深,不是你腹中那粗浅的洋墨水可以相比的。」

平安也不解释,只笑眯眯,「先生再不出题,我可当你是怕了。」

唐文江便说:「你听好,种田种田玉,田玉玉田根。」

哦,是说一人种地,地里却长出和田美玉,这美玉又滋养了田中作物的根。

平安眼睛一转,掩起嘴笑了一声,「我还当是什么,也值得你生生想了两天?该回去把文房四宝砸了才行。」

「别光说大话,你倒是对一对!」唐文江说。

平安清了清嗓子,「埋金埋金谷,金谷谷金陵。」

前人埋金,将金子埋在黄金色的山谷,这山谷从此便丰饶富庶,佑育了整个金陵。

唐文江听后,大张着嘴,琢磨了一阵,「金谷……金陵……哎呀!妙啊!妙妙妙妙啊!」

他三两步跳出门槛,险些跌了一个趔趄,也不让人搀,跑到平安眼前来,「你还有什么妙思,再再再同我说说?」

平安笑开了,伸手扶着他,「那咱们进去,边吃边说?」

「好好好!」他忙将平安请到屋里,袖子扫了扫常日没人坐的八仙椅,「你坐,你请坐!」

平安撂下餐盒,见他还顶着个鸡窝脑袋,提醒道:「洗了没呢?」

「哦!你等着我!」他伸手抹了把脸,倒在脸颊上蹭上墨汁,自己浑然不知。

平安扑哧笑出来,走到水盆那里拧了条干净的手巾,「过来洗手,再擦擦脸,好吃饭。」

「哎,就来。」唐文江对着那落满了灰的镜子,后知后觉理了理衣领,又冲外头喊了声,「你们谁去东院,把我大哥那西洋镜子拿来!」

平安听在耳里,忍不住笑了一声,又弯腰去捡满地的废纸团。

「哎,你不动手,回头叫他们去做。」唐文江作势要拦。

「你白居虽易,也该知道洛阳纸贵。」她将废纸一一拾起,又道。

唐文江更是惊喜,「想不到你在外求学,还知道这样的典故!」

「吃过了饭,我再同你细说。」

「好,吃过了饭,劳你帮我看看文章。」唐文江拿起筷子,难得有胃口,又说,「这回我要写出一篇文章,让那『将军』无话可说!」

听到「将军」,平安手一顿,坐下来问:「你说的是什么将军?」

「就是常常来信,批评我文章的一个人,将军是他的笔名。」

「哦,原来你是在青年报上刊登文章的『字海』先生。」平安说。

「哈哈,没错,字海文江嘛。」转念,他又问,「怎么,你看过我的文章?」

平安只神秘一笑,有些得意地看着他,「字海先生,将军天职,不就是……」

将军天职,不就是卫平安吗?

「卫平安?」唐文江如梦方醒,轰然起身,大惊道,「你不是卫欢喜,是卫平安?!怪不得……你是『将军』?!」

「怎么,被我批评,你心中不服?」

「的确不服。」说完,他复又坐下,「但今日得见,心悦诚服。」

于是两人便脸对脸地笑起来。

从我这窗子看去,只看见两人有说有笑,并不知道还说了这么一大堆的话。

当然,听见了,也未必听得懂。

见我伸头在看,唐易昀从背后碰了碰我,「看什么呢?」

「西院两人打得火热,文江的嘴都要咧坏了!」我说。

「给你,拿这个看。」

我低头一看,竟是一只双筒望远镜,「哟,哪来的洋玩意?」

「前些年跟我姨夫走船,找人买的。」他懒塌塌靠在窗边,对我说,「你要喜欢,我那还有洋胭脂,洋香水,比商行里卖的还好。」

「知道,要是不好,怎么会让光荣歌舞厅的两位美人争得不可开交,连头都给打破了。」

唐易昀摸了摸鼻子,「咳,这事你也听过?」

「你少摆出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我可懒得审你。」我撂下望远镜,回头看着他,「从此后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两不耽误,你说呢?」

「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还非要我翻成英文念给你听?」

他愣了愣,顾左右而言他,「这事还得商量,两边大人都不知道呢。」

「知道了怎么着?生米都煮成熟饭了。」我说。

「啧,你别胡说,昨儿我可没碰你。」

这下我可笑出了声,挖苦说:「哟!合着你们新新人类,宣誓时接吻都不叫碰的!」

他被我噎了一句,又回头说起自己的:「别的我不管,你可别出去折我的名声。」

「唐大少,就您还有名声呢?」我不以为意,摆摆手,「我若做初一,你便做十五,你也出去折我的名声,不就得了吗?」

反正我也没剩什么名声可给他折。

俩人是一个更比一个混球,眼看要说起些伤风败俗的瞎话,用人在外边敲起了门。

「大少,有人找。」

来找唐易昀的,是个年轻女人,跟我差不多大。

我跟出门,便见她穿着一身布褂子,束一条长辫,有点局促地站在院里。

见了我,她脸色一哂,手抚着肚子,挤出个不自然的笑来。

这人怀了身孕,看着有五六个月了。

唐易昀见了她,很快吩咐用人:「前几天我让你备下的钱,拿过来。」

很快,用人拿来红布包着的二十块大洋,唐易昀接过,又亲手递给了女人。

女人受宠若惊,退了一步,「大少,用不了这么多的。」

「拿着吧,买些好的补身子,等孩子生下来,奶粉钱你再来拿。」

女人很快眼泪盈眶,又知道他不爱看哭哭啼啼,忙忍住了,「哎,谢谢大少,您忙,我回了。」

唐易昀点点头,只是客气,没什么情分,「慢走,给叫辆车。」

女人于是往前走了两步,眼看要出门了,却又眼巴巴回过头来,含蓄地问:「大少,孩子福薄,还没起名呢。」

唐易昀眯眼看了看她,半晌才淡淡地说:「我文化不高,回头让文江帮忙看看。」

于是女人咬着唇,哀哀戚戚地走了。

实际唐易昀当然不是文化不高,他是正经在北洋大学毕了业,才去国外走商船的,中文不敢说有什么大造诣,起个名字还是绰绰有余的。

刚才那话,摆明了就是敷衍。

看女人打扮,我便知道那肚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却故意说:「没看出来,大少还喜欢吃斋。」

他听明白了,要笑不笑的,「哪里,你分明知道我吃荤。」

说完,又简单对我解释,这女人的丈夫原本是他的秘书,姓刘,是个办事得力的助手。

但去年,刘秘书迷上了赌马,半辈子的积蓄就这么搭了进去,还欠下巨债,因觉得愧对老娘和未出世的儿女,便一根绳子吊死了。

唐易昀帮他料理了后事,了结了余债,还照顾着他的遗孀。

其实倒不是他多么善良,只是经商之人在意名声,刘秘书好歹是他的人,他若真不闻不问,到时候闹到报纸上去,怕会影响生意。

不过女人不知道他的心思,更舍不得去报纸上闹他——她承了唐易昀的恩,把他当成了救苦救难的大善人,心里更起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意思。

唐易昀分明看出来了。

我说:「她看你的眼神,可不清白。」

他不置可否,哼笑一声,「得了,就你清白。」

「你待会儿去哪儿?」我问。

「上班去。」

他平时在英租界租了间屋子办公,车若开得顺,天天一刻钟就能到。

我跟上去,说:「捎我一段,我跟小苏他姐姐约了喝咖啡。」

车一路驶到租界,刚下了车,不等回头,我便被人拍了肩膀。

一回头,见是个青年模样的人,穿着中式的长衫,戴着副银框眼镜,很是斯文。

他开口叫我:「卫小姐?」

我一时没认出他来,表情有些发蒙,他便知道自己唐突了。

「噢,上次在康来街,春雷话剧团……」他和善地笑起来,「我们那一群北洋大学的学生。」

我这才有了印象,「哦,可是巧了,今儿不上课?」

「我毕业了,正找工作,这不,听说唐家大少要找一个会洋文的男秘书。」

「哦……」我长长应了一声,见身后唐易昀面无表情跟了上来。

两人互不认识,只是出于礼貌,各自点了点头。

学生郎问我:「卫小姐,这位是?」

我还没答话,唐易昀将话接了过去:「敝姓唐,请问贵姓?」

「免贵姓于。」

「北洋大学毕业的?」

「是的。」

「那与我是同校,留过洋吗?」

「没有,但因我祖母是英侨,英文是从小就讲的。」

唐易昀点点头,「好,既然是欢喜的朋友,我信得过。」

说着,他从衣怀里找出张名片来,「你打这个电话,就说我讲的,聘你做秘书。」

学生郎接过,细看了看,如大梦方醒,「哎呀,唐大少!」

唐易昀却不多言,挽着我要走,「还有事,失陪。」

年轻人没眼力,反倒热情地拦住我,「卫小姐,你这可是第二次帮了我,他日应携报恩子,还朝看拜富民侯啊!」

我笑了笑,「小于秘书,我的国文比洋文差了十万八千里,劳烦你说些俗话吧。」

他也笑了笑,「若有机会,千万赏脸,让我请你吃饭。」

唐易昀默默听着,冷不防插话:「你不是去喝咖啡?还去不去了?」

小于看出他不乐意,才琢磨透我俩的关系,两方道别,各走一边。

走着走着,唐易昀不知又犯什么邪病,非要挤对我一句:「你看,我早说了,就你清白。」

我剜他一眼,「说什么呢!」

「这位于先生,风度翩翩,芝兰玉树……」

我用胳膊肘杵他一下,「啧,你想哪去了,他们一群大学生,要办话剧社,我不过投了点钱。」

他还是冷着脸,「大学生怎么了?你什么人玩不得?」

这话里带刺,简直扎得我肉疼,我于是裹紧了披肩,缩着膀子往边上躲。

身后汽车猝然鸣响了喇叭,唐易昀长臂一捞,将我捞进了怀里。

汽车疾驶而过,鸣笛示意。

「啧,你怎么回事?!」他垮着个脸,冷冷训斥我,「白长了两只眼睛,只会传情,看路都不会?」

我还是紧抱着臂,也没理会他话讲得不好听,「唐大少冷若冰霜,别把我冻死。」

听我这么说,他忍不住笑了下,虽很快就敛去了,但还是缓和了气氛。

「你就贫吧!」

我这才说:「刚没细看,这一笑起来,倒是冰消雪融,万物争春。」

两人各自有了台阶下,总算没再吵嘴,他送我到咖啡厅门口,临走时嘱咐了句:「别光顾着玩,看紧了包。」

不知怎么,听了这话,倒觉得这人不着调归不着调,偶尔还算是个贴心的人。

便对着他挥了挥手,「上班去吧。」

倒有点难舍难分,依依惜别的样子了。

咖啡厅里,小苏姐姐已在等我,透过玻璃店墙,也看见了唐易昀,两人点头问好。

我刚坐下,她便笑得暧昧,「如胶似漆的,还亲自送你来。」

「没有,他顺路上班去。」

「哎,换人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招认?」

「昨儿就跟他说了,他心里有数。」

「啧啧,要不说,真服了你们这群留洋派,脑子里不知想的什么。」她抬手叫来应侍,替我点了杯红茶,「那昨儿晚上……怎么样?」

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怎么样?」

「哟,装什么呀?」她大声笑我,一点不避人,「你知道外边都这么说?说跟他好过的女人,那可是再忘不了,恨不得在他身上化成水呢!」

我听后嗤之以鼻,「当初我那白人男友跟牛似的,也就那么回事,这群人未免太能给他贴金。」

两人放浪形骸,什么都说,也不怕被人听了去,正聊得欢,前台接了个电话,走过来对小苏姐姐耳语了几句。

等人走了,她提起包,有些抱歉地对我说:「欢喜,我得走了。」

「怎么了,刚来就走?」

「我们家那王八蛋,赌回力球输了钱,我公公正骂他呢。」

不知怎么,我忽然想起唐易昀给我讲的那位刘秘书,和他大着肚子的可怜妻子。

「哎!你......平时留个心眼。」

这男人嘛,不行就甩了,可万一弄出孩子来,那可就是大惨事一桩。

她很快明白过来,下巴一扬,「知道,一直吃着药呢,走了啊!」

我送小苏姐姐到门口,一转头,唐易昀竟没有走。

中午天热,他便把西服外套脱了拿在手里,衬衫扣子也没扣严,敞开两颗。袖子卷上去,到手肘下边,露出精实手臂,下摆也扎进裤子里,用腰带束好,更显得这人腰瘦腿长。

我不禁从上到下看过去,琢磨起小苏姐姐说他「尝了就忘不了,恨不能化成水」。

不知是不是真的如此。

此时此刻,他正靠在咖啡厅墙上吸烟,见我出来,踩灭了烟头,抬手看了眼腕表。

「她有事,回婆家了。」我主动解释,又问,「你没上班,跟这站着干吗?」

「本来就是去选秘书的,定了小于,这一趟就省了。」

听他又说起小于,我忍不住挤对他:「你可别觉得卖了我人情。人家本来说要请我吃饭的,都怪你拦着,你说你怎么赔我?」

「我请你吃饭,不也一样么。」他边说边同我挽臂,「想吃什么?」

「不知道,你选吧。」

「西餐你怕是吃腻了,涮肉喜欢吗?」

「行啊。」

手挽着手走在街上,更像是感情很好的新婚夫妻——他也算受了些西式教育,对于洋人表面绅士的那一套,拿捏得面面俱到。

我俩都是闲不住的人,吃饱了饭也不想回家,便商量着到哪去玩。

他说话剧你是常看,咱们的传统戏剧,你看过没有?

我当然也是看过的,只是看不太懂,听他这么说,便跟着他去了。

刚到梨园子里,门房伸出脑袋一看,就给了两张第一排的票。

这第一排都是「关系座」,不是有钱就能买——我来得不勤,这票肯定不是看我的面子给的。

果然,刚一坐下,后台便跑出个人来,正是今天这出戏的女主角,艺名叫献玉。

献玉今儿扮的是织女,小腰勒得不堪一握,自远处香风一般吹了过来。

「大少,有日子不来了,忙着婚事,把玉儿都给忙忘了。」说着,她轻轻打他一下,「你给的脂粉都用完了,后台的铅粉烧得脸疼。」

她本就是戏剧扮相,媚眼如丝,粉拳捶着唐易昀的肩,别提有多娇。

唐易昀没料到这一出,虽没失了风度,也忍不住地拿眼瞟我。

献玉这才瞧见了我,「哎哟,我,我眼拙,大少奶奶……」

我不以为意,只笑了笑,「喜欢什么脂粉,回头差人买去,直管往大少的账上记。」

献玉怯怯不敢搭腔,唐易昀歪过脑袋,轻声解释:「我那时……」

一句话还没说全,便见后台又跑出一个人来,这回是个男人。

想不到牛郎织女不在鹊桥,倒在我们这里团聚了。

这人三步并作两步,连叫了三声「欢喜姐姐」,恨不能往我身上一扑,「好姐姐,我以为再等不到你来捧场了呢!」

这下,唐易昀本要说的话全咽了回去,方才那点做贼心虚的神色,也如风止云消,再也不见了。

只剩下一抹「我倒要看看,是谁罪孽深重」的冷清笑意。

我只装看不见,热络地打招呼:「小梅岭!」

「哟,姐姐还记着我艺名呢?」

「姐姐疼你,怎么会把你忘了呢?」我前后左右瞧了瞧他,「真新鲜了,你今天唱牛郎?」

他神清气爽亮了个相,「怎么样,刚扮上!」

身旁,唐易昀突兀地一声咳。

我这才介绍了他:「这位,你得叫姐夫。」

小梅岭很会来事儿,忙说:「哎哟,您折我的寿,我哪有福气跟唐大少攀亲呐!」

没一会儿,两人都登了台。

我和唐易昀却半天没再说话。

台上,牛郎织女千恩万爱,正是唱到了浓情蜜意的一句。

夜静尤闻人笑语。

献玉声如莺鸟,百转千回,将这一句唱得无比动人。

我不禁转头朝身旁看过去,他并没专心看戏,感知到我的目光,眼睛一动,也朝我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不知怎么,心漏跳了两拍。

耳边只余下这一句。

夜静犹闻人笑语,到底人间欢乐多。

过去如今,男男女女,人间就是故事的接连,每一个故事,都写满了热闹欢喜。

出来时,天都黑了,又是那样手挽手走在街上。

「方才岔过去了,没跟你说,过去母亲爱听戏,献玉常到家里去,迎来送往的,我才认识她。」

「哦,嗨……小梅岭是小苏姐姐的宝贝儿,我不过是帮着捧场。」

说完这两句,好像又没什么可说的了,便又沉默着走起来。

走着走着,身边的人停了下来,问我:「今天怎么睡?」

我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方才在戏园子看的那一眼,两人眉目都传了情。

如今他这么问,无非是想等我给他盖个你情我愿的章,同西洋婚礼一样,听我亲口说句「我愿意」。

我便从善如流,也往上抬了一句:「怎么?饭知道找我吃,觉就不知道找我睡了?」

他笑了笑,「那不一样,昨儿不是没碰你吗。」

「谁不让你碰了?」

话落,他握住我挽进他臂弯的手,默默地往下挪,直到十指扣住。

第二天醒得很早,但醒了也不想起,只闭着眼在床上懒猫似的放赖。

正睡眼惺忪时,却感觉身边的人用食指在描我的脸,先描了眉目,后描了口鼻。

我虽没躲,但也没给什么反应,直至这手挪到了耳后,捻住了耳垂,方耐不住,缩着脖子躲了躲。

唐易昀轻笑,揶揄说:「忘了,夫人这里是个妙处。」

我佯装眠睡,一声没吭。

他却拿准我是装睡,啧了声,「接着演,醒了还不赶紧起。」

我索性将被子一拽,蒙住了头。

他隔着被子拍拍我,「到底起不起?」

见我抵死抗争,一副蒸不熟煮不烂的样子,唐易昀扮起了凶,沉声威胁:「再不起,我咬你了。」

一来二去,仅剩的那点睡意也早就烟消云散,我掀开被子顶嘴:「大少,您属狗的?」

他似笑非笑,「让少奶奶说着了,还真是。」

我听后一愣,躺在那里算了算。

可不是吗?我自己是民国初年生的,属猪,他比我整大一岁,还真是属狗的。

让他这么噎了一句,我仰躺在那儿,又不说话了。

他离了床,起身穿衣,想找镜子照时,却想起那天镜子让人搬到西院去了,于是又转回来面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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