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亿人背后的“零工经济”|就业_网易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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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文 | 未来工作研究院

时间灵活、收入不错、职业新奇……近年来，越来越多人做起文案写手、网络主播、视频UP主、外卖骑手、网约车司机，撑起了“零工经济”新业态。据国家统计局数据，中国灵活就业人员已经达到2亿人。

而对于企业来说，随着传统产业数字化转型升级和新经济的兴起，以长期雇佣为特征的传统人力体系，已无法满足企业在线用工、短期用工等需求，中小企业对灵活用工的需求陡然增加。

B、C两端对灵活用工方式接受度的提高，使得灵活用工市场规模飞速发展。据艾瑞咨询《2021 年中国灵活用工市场发展研究报告》估算和预测，2020 年灵活用工市场规模达到 6000 多亿，今年灵活用工市场规模可能突破万亿。那么这个行业现状如何？又有哪些机遇和挑战？

01 新就业群体崛起

说到灵活就业，我们首先想到的可能就是这些外卖员、网约车司机、快递员等群体。主要是因为在近年来城市服务业快速发展，外卖、快递已成为城市生活必不可少的领域，围绕消费者生活起居、衣食住行等岗位的用工需求增加，从事外卖与快递的人数来随之递增。

根据艾瑞咨询报告，灵活就业人群的画像偏年轻，普遍在35岁以下、就业观念更为灵活，以中专和高职学历为主。

不过目前，随着社会形态的变化，一些新兴职业正在逐渐兴起，比如网络主播、视频UP主、代运营等。

随着共享经济中实物分享、劳动分享逐渐向知识分享转变，专业技能服务、内容创作、知识付费等领域零工经济得到了蓬勃的发展。抖音是知识型零工经济的典型代表，抖音作为一个帮助用户表达自我、记录美好生活的短视频平台，截至 2020 年 1 月的日 活跃用户超过 4 亿。2019 年，有 590 万创作者从抖音获得收入。抖音为创作者提供很多变现途径，帮助创作者发展，创作者可以通过流量分成、直播 打赏、广告分成、内容电商等多种方式获得收益。

知识经济的兴起带来了大量的知识劳工，知识劳工一般指在知识经济中不从事物质商品的生产或物流，而是负责设计、研发、推广等环节的人。与传统的“打零工”相比，两者存在本质区别，“打零工”一般仅仅是劳务的共享，而知识劳工更强调知识技能的共享。知识劳工具有⾼灵活性、⾼精专、⾼价格竞争⼒的特点。据《2022中国数字灵⼯市场发展研究报告》调查显示，知识劳工中大学本科占比43.3%，18-30岁占比62%，且主要集中在研发、新媒体运营、美工、设计师、文案策划等需要知识、创意和技能等专业化的岗位。

总的来说，灵活就业人群正逐渐从生活服务业蓝领、制造业蓝领等渗透到金融、IT互联网等白领人群，且整体规模不断扩大。

02 什么催化了灵活用工的快速生长？

近几年，中国灵活用工市场规模发展迅猛。2016-2019 年，年复合增长率达到45%，2019年市场规模达到4779亿元 。同时，2020年新冠疫情的爆发催化了灵活用工的应用，市场规模仍保持高速增长的水平。艾瑞咨询预计，未来几年灵活用工市场将会继续保持 中高速增长。

是什么催化了灵活用工行业如此快速的生长？首先，中国的劳动力市场正经历结构性变革，近十年来，中国人口增长逐渐趋缓，老龄化问题凸显，适龄工作人口数量收缩。中国劳务市场供需比在近8年来逐步上升，导致劳动力获取成本逐渐增加。在企业的用工成本日益增加的压力下，企业增加了灵活用工的需求。

此外，近年来三大产业的结构持续调整，第三产业就业人数占比由2000年的27.5%上升至47.4%，上涨近20%，更多劳动力流向第三产业。产业结构变革激发了灵活用工市场的快速发展。根据国家信息中心的数据，2019年参与共享经济的人数约8亿 人，其中服务提供者约7800万人。共享经济的发展推动了灵活就业、兼职就业、创业式就业等新就业形态的发展。在新业态的不断发展下，灵活的用工形式被越来越多的企业和求职者所接受。

从技术上来说，数字技术的兴起使得在线“打零工”成为现实。通过灵活的工作方式和工作场所，进一步降低了零工经济的匹配成本和交易成本。而数字基础设施的普及也为独立办公提供了条件，越来越多的在线工作平台为零工经济的供给和需求方提供渠道。

2020年至今的疫情让更多人关注并认可了灵活用工。疫情使得部分企业停工停产，导致员工工作不稳定因素增加。在稳就业保就业的大背景下，企业采取共享措施，在不同企业之间的自发用工协调。共享员工本质上也是灵活的用工方式，在疫情期间一定程度缓解了企业之间的用工调剂。2020年后疫情背景下，在降本增效的目标的驱动下，会有更多企业选择了灵活的用工形式。

03 玩家众多，赛道不同，形成各具特色格局

大增的灵活用工市场需求，给国内灵活用工平台提供了巨大机遇。

目前，国内传统综合性人力资源上市企业为科锐、万宝盛华大中华和人瑞人才，其灵活用工业务占比逐年上升，且均超过70%。根据万宝盛华2020年财报营收数据，其灵活用工业务占比为93.5%，是万宝盛华大中华的核心业务板块。 从万宝盛华灵活用工业务的营收来看，近三年灵活用工业务营收持续增长，2020年突破30亿元，相较上年增长12.2%。同 时，万宝盛华大中华灵活用工员工人数在2020年累计超过3.85万，近三年年复合增长率达到12.5%。

与美国、日本、欧洲等发达国家的灵活用工发展不同，中国灵活用工的发展具有 一定的中国特色。除了上述提到的传统人力资源服务商之外，同时又包含部分平台型互联网企业。市场玩家众多，企业在不同赛道竞跑，形成各具特色竞争格局。

首先，比如新经济平台下的滴滴、美团众包和兼职招聘等，利用快速发展的移动互联网，推动灵活用工模式由传统的劳务派遣和外包向众包、兼职等经济合作方式变革。2020年7月，为美团、饿了么、KFC等即时配送提供劳动力管理服务的趣活上市，作为新型服务商进入灵活用工行业。除餐饮物流配送外，趣活也提供网约车司机、家政保洁、共享单车运维等场景的劳动力服务。目前国内这一新兴市场的灵活用工业务发展速度和成熟度已超越其他国家。

此外，知识共享经济的发展也引发了行业的变化，不少针对知识劳工的灵活用工平台出现，这些平台专注于基于互联网的知识技能型岗位的匹配，并通过技术手段链接双方，提高双发匹配效率。平台把“零工”模式从线下搬到线上，打破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增加了买卖双⽅的交易弹性。另⼀⽅⾯，平台的信息传播和匹配效率也为⼯作者提供了更丰富的⼯作机会和更灵活的⼯作形式，增加了他们通过专业技能赚取额外收入的可能。

在国外，已经出现了这样的龙头平台，比如Upwork和 fiverr。作为全球最⼤的⼈⼒资源服务商，Upwork 已经拥有 1,200 万注册的C端用户，其平台每年促成的交易超过 10 亿美元，为全球 180 多个国家的企业提供服务。 而另外⼀家全球⼈⼒资源服务商 fiverr 2020 年公司 GMV 为 6.993 亿美元，收入 1.895 亿美元，为全球 160 多个国家的约 340 万⼈提供服务。

相较于海外，目前国内尚且处于起步阶段，但也涌现出了甜薪工场、圆领、小蜜蜂等几家蓄势待发的平台。

04 机遇与挑战并存

我国灵活用工尚在不断发展之中，在面临许多机遇的同时，也面临诸多挑战，比如中国特有的社保税收政策、大规模的就业人口、高速发展的互联网共享经济等。

灵活用工平台在零工经济的发展中确实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实现了从业者与需求者之间的有效匹配。但随着零工经济规模的不断扩大，从业者与需求者不断增多，平台的匹配机制以及匹配效率会面临较大的挑战。

灵活用工不规范也是亟待解决的问题，现在灵活用工使用大量的兼职、临时工、派遣工等，一般没有签署劳动合同。双方没有劳动关系，相应的会产生较多的摩擦和劳务纠纷。

此外，基于移动互联网平台的零工经济仍然属于较为新兴的用工模式，其中的许多问题仍然缺乏规范。比如针对大量外卖骑手的社保机制一直受到争议，现有社会保障体系的灵活性还不够，在北京、上海等多地适用的灵活就业保险制度也有非常多的门槛限制或成本要求。

这些问题都需要政府以及企业依据中国的本土市场特色进行研究并制定针对性解决方案。

近几年，政府多次发布政策要加强灵活就业服务，完善灵活就业社会保障政策，充分发挥其在稳就业保民生方面的积极作用，也有越来越多的企业加入到了灵活用工行业，推出各项灵活用工服务。

据阿里研究院预测，到2036年，我国的零工经济劳动者数量将达到4亿人，将形成一个亿万级蓝海市场。在社会各界的努力下，整个行业必将向着更健康的方向发展。（本文首发钛媒体APP）

（部分资料参考《互联网时代零工经济的发展现状、社会影响及其政策建议》、艾瑞咨询《2021年中国灵活用工市场发展研究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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